工作服的男人说:“朱总!二十二年前,我老婆生我儿子的时候,在医院大出血,是朱总你!马上集合大家,排着队去医院验血,给我老婆输血!你也给我老婆献了200血,都是无偿!朱总,没有你,就没有我老婆,就没有我儿子,没有我现在的家!他们要赶你走,我第一个不答应!”
又一个说:“朱总!十年前,我老娘得了癌症,在咱们镇的医院没有查出来,是你主动开车带着我和我娘去了市里,查出来是癌症早期,又给我提前支取了十年的工资,我老娘才得以治疗,活到现在!朱总,我还欠您一万块钱呢,您走了,我扣的工资给谁?”
还有一对夫妇说:“朱总,我们俩个是在您的厂里认识的,也是您撮合结婚的,孩子也是在您厂里生的,您去那里,我们夫妇跟您去哪里!”
知道朱卫红是个老人,不知道他这么好!
像朱卫红这么好的人,八十年代以前多,以后就少了!现在有人觉得“好”就是“傻”。
他这么好,怎么摊上那么个女儿女婿?
工人的这番话,说的朱卫红也落了泪,他抹去眼泪,大手一挥,还是像往日和员工训话一样的手势,只是眼眶红了,声音沙哑:“同志们!同事们!我的好员工们!你们非要逼我老朱自曝家丑,自揭伤疤吗?”
“朱总!”书勤上前一步,拦住,说:“朱总,缓缓!”
朱卫红对着书勤摆摆手,又转头对他的员工们说:“这两年,我家里确实出了不少的事,有段时间还拖欠过大家伙的工资,我老朱在这里多谢大家不和我计较,还一直在厂里做事。”
“我家里出了啥事呢?大家伙信任我,我也就实话实说吧!唉!”朱卫红这声叹气透着无数的悲怆:“我女儿!女婿!被一些下三滥的玩意儿带到妈港耍钱了!”
这一句话出来,全场的员工都无声了。
这两年,大家也传言朱总女儿女婿耍钱,还真是真的!
朱卫红:“我前几天就是去妈港把那两个败家玩意儿捞回来的!”
-“为了筹钱,我打了好几百个电话,都没有人借给我钱!我说把厂子几百万的抵给我人家,都没有人收!都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厂子都在赔钱!”
“只有上官!”朱卫红将书勤往前一拉,又去拉郑融:“和郑总!只有上官和郑总肯接咱们的厂子。”
“老伙计们!我是求着上官和郑总买咱们厂子的!上官和郑总是在帮我啊!不是在坑我!若是你们还念我的情,就怎么对我,现在怎么对上官和郑总!也算是帮我还人情了。”
员工们无声了。
朱卫红开始点名:“王伟!那横幅是不是你做的?!给我卷吧卷吧烧了,再敢做横幅我叫你爸打断你的腿!”
那个叫王伟忙说:“朱伯,朱伯,我马上收,马上收。”说着动作麻利的将横幅扯下。
朱卫红又点:“李强!闹罢工是不是你的注意?是也是,不是也是!我和你说,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一次,你老婆再闹,我可不管了。”
李强忙说:“朱叔,朱叔,我叫大家伙散了。”说着就真走,边走边说:“都散了,都散了,机器开起来,郑总那批货还没有做完呢!”
真是解铃还需系铃人,朱卫红在“东方红”针织厂的根基太深了!
朱卫红解决了工人们罢工闹事,就要走,书勤喊:“老朱,一起坐坐吧。”
书勤开口,朱卫红不便拒绝,就答应下来。也不出去,就在之前朱总的办公室。
门一关,还是那张大办公桌,还是那张老板椅,书勤说:“朱总,您用了多少年的东西,还是您坐原来的座位。”
朱卫红连连摆手:“上官你坐,你坐,桌子椅子都用旧了,你们年轻人不喜欢,扔了再换新的。”
书勤也不再推让,坐上朱总经理做了几十年的老板椅。朱卫红和郑融一样,都是爱惜东西的人,老板椅和办公桌都保养的挺好。
书勤问:“老朱,你女儿和女婿怎么样了?”
有道是:夫妻是缘,善缘孽缘,无缘不聚;儿女是债,讨债还债,无债不来。
“唉!”说起这两个讨债鬼,朱卫红就叹气,说:“女婿回家之后,被他爹打了一顿。”
孩子得从小教,都成年人了,打是没有用的。
书勤说:“你亲家不是也和你一样,是开厂的?”
朱卫红又叹气,他之前只是头发“地中海”,现在是头发白了,腰也弯了,叹气说:“我亲家的那个厂,去年就让两个讨债鬼输没了。”
果然是不输光了是不停手的。
书勤问:“朱总,你在h城买的那个云书府的房子,没有告诉女儿女婿吧?”
“怎么?”朱卫红抬头。
书勤心里一凉:这老头告诉女儿了!那女儿女婿知道还有的可输,肯定心痒难耐,肯定还会去妈港耍的!
赌和du(二声)一样,都有心瘾,像老朱女儿女婿,都已经不用叠码仔来勾引,自己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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