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谈。谁问他类似的问题,他都会冷起一张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郑九钧重新回到了静北资产公司,职务不变。但他的性格变化较大,戒心严重许多,时刻留意着周围人——无论是陌生人,还是朋友。全公司上下,他只对傅承林不设防。他的心思和城府也深了,遇事先分析,后思考,最终做判断。哪怕在一场聚会上撞见温临,郑九钧也表现得很平静:“温先生,一年没见你了。”
温临调侃道:“郑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郑九钧正要讲话,傅承林搭住了他的肩膀。
傅承林挡在郑九钧之前,与温临正面交锋道:“今天刮东风。”他和温临握手,温临掌心微凉,傅承林多说一句:“四月开春,气温低,你注意保暖。”
夜幕漆黑,厅堂灯光交错。温临抬眉瞧他,眼神似一匹荒原的野狼:“你女儿四个月大了?”他提步上前,嗓音低哑如耳语:“还是个脆弱的小婴儿……”他的尾音拖长,尚未结束,傅承林加大手劲,像是要捏碎他的掌骨。
他没痛觉一般,反而笑了起来。
傅承林暗示道:“你和陶学义关系近,我也是后来才明白。”
温临却说:“别啊,我没做过犯法的事啊。陶教授那一篇文章写得好,你看过了没?老人家说,任何突破法律底线的行为,都是在侵害守法公民的利益。陶教授怎么突然知道了孙子的经营状况,谁在背后通风报信?”他神态诡谲,目视着傅承林,凸显冰冷的锐利:“好手段。泉安基金被你收购了。噢,我想起来了,现在泉安改名,名叫荣泰。”
傅承林抽回手,温临已是手背泛青。
傅承林直白地问:“给人下药算犯法吗?”
温临道:“郑九钧没失去意识,那药只是助兴啊。药也不是我下的,是人家姑娘。”
傅承林微微点头:“你更擅长操纵股市。”
温临抿一口酒,才说:“我对股市一窍不通。”
傅承林道:“我也是。”
温临笑他:“你好的不学,学坏的。”
傅承林一语双关:“你是个好榜样。”他放下酒杯,扯了一下桌布,将边缘弄得笔直,追忆往昔道:“我和我爸聊天,听说很多年前,有一家快倒闭的公司来银行贷款,老板姓温。我爸负责审察公司的经营状况,他发现账面一塌糊涂,上级领导却同意放贷,他听从领导意见。流程走到一半,他忽然反悔,出具调查报告,搅黄了这桩买卖。”
温临脸色一变。
傅承林道:“因为这事儿,你们家的人记恨我?那我真冤,跟我有什么关系。”
温临咬定道:“那些年公司缺钱,现在不缺。”
傅承林反问:“是么?”
温临笑谈:“上市企业的财务状况还能有假?”
傅承林分析道:“4473号股票公司的财务报告,被陶学义伪造了一份。你们做网络科技,去年和龙匹网签过合同,我之前没关注过,现在开始调查,来得及么?”
温临不以为然道:“您随便查。倘若能查出什么,我给你磕头下跪。”
郑九钧旁听他们的对话,只觉温临是真的难搞。要说温临做了天大的坏事?好像也没有。他就是讲话难听,背地里耍手段,永远在给人使绊子。他借用舆论的力量,联系媒体曝光山云酒店,又或者充当中介,将傅承林和琐事联系在一起。而他自己从不涉水,更不会湿鞋。
但他被傅承林揭穿往事后不久,似乎恼羞成怒。他再一次鼓动几位朋友,举报了静北资产公司,引发相关部门的调查。温临的举报理由是:静北资产公司的收益率逐年攀高,为什么他们每次进入进出都恰好押中了时机?到底是采用了何种方式?有没有涉及到证券市场的内幕交易?
傅承林接受审问,证明公司的正当交易流程。
他没有危险,只是觉得麻烦,又很浪费时间。他每天跑好几个地方,再折返回办公室,处理公务,某日一直加班到夜里九点,食堂厨师给他新做了几道菜,他却拍下一碗剩饭,发送给姜锦年。姜锦年问他:“老公晚上只能吃这个嘛?”
他回:“嗯。”
傅承林也不是卖惨。姜锦年的生活被工作和孩子侵占,像是遗忘了他。
好在,姜锦年还是很心疼地问:“你几点回来?想吃什么?”
他说:“吃你。”
姜锦年回答:“我在床上等你。”
傅承林给手机锁屏,心情好了些。他吃完食堂的饭,拎着公文包离开办公大厦,绕路去停车场时,听闻背后的脚步声。他走得缓慢一点儿,那脚步声也迟钝,于是他飞速狂奔,消失在茫茫车海中。跟踪他的人没有放弃,四处乱找,忽觉脖颈衣领一紧,原来是傅承林吊住了他的脖子。
电缆般结实的绳索绕在喉咙眼。
傅承林控制着手劲,不出意外地喊道:“姚先生。”
姚锐志面色发青。傅承林松开了他,随口道:“我的保安来了四个,你抬头看一眼。”姚锐志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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