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她禁不住哽咽。
覆在她额头上的手应声一滞。
阮舒模糊的视线渐渐回笼焦聚,面前的人影轮廓随之慢慢清晰起来,显出的面容却并非傅令元,而是陈青洲。
阮舒有点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她在拘留所里,能看见陈青洲?是在做梦么?
睁着眼,她安静地看着他。
陈青洲收回手,站直身体,见她的样子有点呆,淡淡自嘲:“是我,不是令元。他出院有两天了。不在这里。”
阮舒不语。
“怎么了?还是很难受?”陈青洲见状皱眉,“让医生来给你再看看。”
“不用。”阮舒伸手抓住他的衣摆。
陈青洲站定住。
阮舒环视一圈周围的环境,总算发现这儿看起来像在医院病房:“我出来了?”
“嗯。你出来了。”陈青洲点头。
“真的出来了?不用再进去了?”
她病中的脸色柔和而脆弱,语气谙着谨慎的确认,令陈青洲清的眸底无声地流动开某种情绪。了,他握住她的手,从他的衣摆轻轻捋下来,塞回到被子里,才重新与她的凤眸对视上,表情换成淡淡的一笑:“嗯,不会再进去了。哥向你保证。”
哥
虽说彼此都清楚兄妹关系,也并非他首次以兄长的身份自居,但却是他第一回在言语中直接如此称呼他自己。
好陌生的一个字阮舒微微发怔。
陈青洲掖着她的被子,简洁告知:“案子有了新的线索,证据非常明显另有人作案,可以证明你不是凶手,警察现在正在通缉陷害你的谭飞。律师和警察交涉之后,警察同意保释,所以你没事了,只是暂时不能离开海城,警察可能随时会再传唤你协助调查而已。”
此时此刻。她并没有心思问清楚发现什么新线索,重点只落在她不用再被关在拘留所。不用了然而才尚未轻松地吁气,阮舒又记起:“林湘的案子呢?林翰的案子非常明确,可林湘”
“不用担心。”陈青洲的手掌又覆上来她的额头,摸了摸,“什么都不要管。哥会摆平一切。明天早上你睡醒,这两起案子就都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他的掌心很温热,指腹上有薄薄的茧子,不如傅令元手掌的茧子厚和糙,触感其实不同。但这个时候,带给她另外一种安全感。所以方才睡梦的恍惚中,她下意识地将他认作傅令元。
或许因为呆了两天拘留所心力交瘁,或许因为在病中无心无力,阮舒甚至连问他“如何摆平”的望都没有。
他让不要管那就不要管吧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也产生了依赖。
“婚礼当天,你有觉得林璞不对劲么?”陈青洲忽而问。
不会无缘无故提他的。阮舒略略一愣,即刻猜测道什么:“林翰的死和林璞有关?”
“不确定。但是林璞失踪了,还没找到他人。”陈青洲说,从她的反应也看出来了她没往林璞怀疑过,便就此打住,“好了,你继续休息。烧刚退,好好睡。有什么问题我们明天再说。”
阮舒确实也觉得累,觉得困顿,似有若无地颔首,半睁的眼皮便重新阖上了,轻声:“谢谢”
陈青洲站在病床边,脸上是浓浓的愧疚:“小阮”
夜晚的医院人少。安静。
在张护士的陪同下低调地离开阮舒的病房后,陈青洲回到金荣的病房,荣一迎上前来:“二爷,按照您的要求,在大小姐的病房外又添了三名保镖守在暗处。”
陈青洲月兑掉医生的白大褂和口罩,给打着呼噜熟睡中的金荣也掖了掖被子,重新出来会客厅,一名手下由荣一领着带到他跟前。
“二爷,您要的人准备好了。从旧部里抽出来的,在咱们青邦里是陌生面孔。不会被认出来的,身高、体型全部符合,以前家里是杀猪的,刀起刀落特别利索,前些年砍过人,在警察那儿留下过案底。杀林翰的动机和过程都让他记得牢牢的,也让他演习了好几遍,会让警察信服的。”
陈青洲上下打量几眼那名手下,问:“知道这一去,可能要坐好几年的牢?”
“回二爷,小的知道。小的是心甘情愿的。陈老大对我们一家子都有救命之恩。”
陈青洲未再多言,只是道:“好。你的家人我会照顾好。”
“你先回去等消息,等安排好再通知你。”荣一吩咐。
那名手下应承着便退出去了。
荣一转而又向陈青洲汇报:“二爷,林承志新宅里的管家抓住了。”
陈青洲摸了摸袖扣:“我去看看。”
三十分钟后,某废弃老旧的车库,斑驳褪色的墙皮在墙皮在车灯下显得幽深狰狞。
栗青坐在又脏又破的沙发上,拿着热火朝天地打游戏。
面前,一个矮小干瘦的中年男人被浑身赤、条、条地绑在椅子上,麻绳于他的身、上紧紧地勒出一条条深红的痕迹。他的嘴里被塞了毛巾,双眸充满恐惧地圆睁。
两个手下戴上手套,走到中年男人跟前,蹲下下身开始忙活。
随着他们的动作,中年男人的表情越来越扭曲,如同被放进油锅里煎炸的鱼,在滚燙的油星中剧烈地挣扎,满面通红,却是只能呜呜呜,声音喊不出喉咙。
折腾了约莫五分钟,其中一个手下恭敬地前来询问:“栗青哥,你看这样可以么?”
栗青这才从屏幕上抬眼望过去。
正见中年男人胯间的命、根、子系了一根细细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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