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剑青坐在巨大的长型饭桌前,旁边是南落,对面是齐姨,南家家主南天行则坐在主位。他感觉自己像是孤军陷阵的败军主将,正被兵强马壮的南家大军给重重包围。
南天行穿着一身休闲的白色丝绸衣裳,是个面相普通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没半点气势。楚剑青觉得他要是再提个鸟笼的话,就跟京城大街上那些个养鸟观日、下棋斗鸡的市井闲人没半点区别。但若是把面具揭开,藏在里面的相貌多半会令人不寒而栗。
“剑青,别楞着,吃饭吧。”齐红见自己女儿还低着头捣腾着那幅画,丈夫似乎也没半点要说点客套话的意思,只好自己开口。
“谢谢齐姨,我吃过了。”楚剑青回答。
“再随便吃点,我特意叫厨师做了些法国菜,他以前可是法国guysavoy餐厅的主厨。”南天行第一次开口,声音温和。
楚剑青听不懂那什么餐厅,却还是顺从地拿起特意为他准备的筷子夹了菜,南天行的话有种让人不想反抗的魔力。
南落一嘟嘴,似乎对新来的大厨很不满意,“什么法国大厨,一顿饭得等几个小时,我感觉还没路边的麻辣烫好吃。”
楚剑青暗叹一声还是你这小妮子接地气,改天一定包下一整个麻辣烫的摊位请你吃个够。
“你也别画了,先吃点东西。”楚剑青见南落父母没叫她吃饭的意思,把她手里已经初具轮廓的素描画轻轻一扯,催促她吃饭。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楚剑青发现南落其实挺好说话的,看着有点傲娇,其实没半点公主病,大概是得益于南天行和齐红的言传身教。
“哦。”南落应了一声,开始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齐红见了这情景,会心一笑,和南天行交换了一下眼色,看着很是开心。南天行却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家大约是奉行食不言的条例,一旦开始吃饭几人都不再说话。齐红对楚剑青似乎很是满意,见他吃不惯不沾烟火的法国菜,还特意吩咐厨房又炒了几道极有香火气息的家常小菜。楚剑青一吃完,她就又马上给他夹上一大碗,一顿饭吃下来,肚子微挺的楚剑青受宠若惊。
吃完饭后楚剑青就起身告辞,南天行和齐红也没要留他的意思,倒是南落一脸不舍,说是楚剑青的肖像大作她还没画完,下次再见到他就不一定有感觉了。
最后说好以后每周随便拿两个晚上过来补习,楚剑青就出门骑上他的破烂自行车,慢悠悠地沿来路回去,走到刚才碰到那女人的地方,后背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发凉,忙加速前冲,一路冲回家见到秦红泥才安心下来。
“你干嘛去了,怎么跟诱拐了十三岁小萝莉一样慌张?”坐在沙发上的秦红泥听到楚剑青开门的声响,扭头关心到。电视上放着在中国不算太大众的《jojo的奇妙冒险》,迪奥正在大喊“jojo,我不做人了!”。
“别提了,去做个家教感觉比和一百个女人上了床还累!”身心交瘁的楚剑青大口喘气,心想那可不是十三岁的小萝莉,应该是三十多岁的老妖精。
秦红泥哑然失笑,“想连续跟一百个女人上床?看到没,跟电视里的这位一样,你得先不做人才行。”
楚剑青没有反驳,毕竟他在这方面的当务之急是先跟一个女人上床,不能太好高骛远,就跟建设我们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一样,目标可以定得远大,但一定得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
实在有些累了的楚剑青没再陪秦红泥看电视和斗嘴,洗了个澡以后就上床睡觉。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他四肢伸开,被困在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上,一只全身漆黑的蜘蛛慢慢地在他身上游走,从眼睛到嘴巴,从嘴巴到胸前,一路向下,最后到了……
一觉醒来,楚剑青感觉神清气爽,换上运动服到河边跑了一趟,回来时秦红泥已经做好了早饭,粥和煎蛋。
“你课多吗?”楚剑青夹起煎蛋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
“很少,普通班的又不学,艺术班的大多是去外面上的私人培训班,所以还挺闲的。”
“合着你这就是来我们学校混吃混喝的嘛,这可不好。”楚剑青一边大口吃着秦红泥做的饭菜,一边批评教育着她。
“要不你别去了吧,咱家也不差这点钱,我估计你看着那些个牲口的眼神也心烦。”
“你养我啊?”
“养啊,自家师姐有什么不能养的。”
秦红泥微微一笑,“都答应别人了,至少这学期教完吧,反正也没事做。”
两人吃完,秦红泥收拾桌子,楚剑青就拿着秦红泥给他准备好的几本道家书籍去学校了。
以前是没事做,所以楚剑青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现在既然决定以后要走修道一途,自然得努力先打好基础,不光是锻炼身体,什么吕祖、老庄都得好好瞧瞧。以力证道的说法固然有一定道理,但是如果你修了一辈子道,结果就会掌着飞剑跟人对砍,那跟高级黑道有什么区别,泡妹子的时候也跟别人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模样有了先天差距。
和易行老校长说的一样,经过上次的全校大会后,楚剑青在学校已经俨然有了平民偶像的架势,走到路上总是被指指点点,有大胆的女生还会用手指绕几圈自己长长的小辫子,对着他欲迎还拒地羞涩一笑,只是配合着那接近两百斤的魁梧身材,让楚剑青着实高兴不起来。
下课的时候,许久没找楚剑青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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