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琴弓的手。
小提琴手笑容清浅而温柔,似乎没有惊讶。
“陆早秋。”钟关白解开陆早秋手上的白色细绷带,露出已经比他第一次见时浅很多的伤疤,那些伤疤恰好在手指之间,割开了指缝。钟关白不停地亲吻那几道伤疤,“我从没想过会用这么俗的方法跟你求婚。面对一位被贬谪的神祇,用任何人世间的方法对待他,都是亵渎。”
“但没办法,我们就活在人世间。”
在场下的一片昏暗中,于今清握住了陈东君的手。
“哥。你知道吗。”于今清吻住陈东君的嘴唇,他被那句话莫名感动,我们就活在这人世间,它有诸多苦难,黑暗,足以将一个人逼成一条狗。但同时,它也有幸福,光明,足以让一条狗活出一个人样。
最重要的是,我们就活在这里。
它有时让我们深陷深渊,但深渊之壁,常常开出花瓣,给我们一个吻。
深渊和花瓣,都是这个世界。
于今清不停地亲吻陈东君,一张张不同的脸在他脑海里划过,最后只剩下身边的这个人的脸。他在陈东君耳边轻声说:“以前,我觉得我不爱这个世界,但我爱你;现在我觉得,我可以爱这个世界,它那么好,它居然有你。”
“它居然有你。”
他们没有见证完那场求婚,于今清拉着陈东君出了剧院,打车去了他的大学。
“哥,你要不要试一试,如果你跟我在这里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于今清说。
陈东君不习惯做这样的事,但这晚的气氛太美好。
他们站在校门外的路灯下,暖黄的灯光洒在他们的头顶,让两人的面目都变得更加柔和,仿佛生活留下的痕迹都被冲走了,他们回到了十几岁的模样。仿佛生活不曾苛难,命运也曾厚待,就这样让他们先后上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在同一个校园里谈情说爱,讨论理想,与对方共同计划着未来的人生。
于今清的左手牵起陈东君的右手,又问了一遍,“要不要试一试。”
陈东君说:“好。”
于今清拉着陈东君走进校门,“现在我们大一。”
陈东君笑起来,“这不可能。”
于今清固执地说:“现在我们大一。”
陈东君眼神柔软下来,“好,我们大一。”
于今清牵着陈东君走进一座老式教学楼,正值暑期的教学楼空无一人,“这是四号楼,我们会在这里学工程图学,”他们走到三层,于今清带着陈东君走进一个教室,里面是画工程图专用的桌子。
于今清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陈东君笑着坐在第一排中间的座位上。
于今清从讲台上找到两张a1图纸,上面画着泵体零件图,看起来是学生作业,已经被老师打过分了。他放了一张图纸在陈东君桌子上,放了一张在自己桌子上,又在抽屉里找到两支铅笔,他把铅笔递给陈东君,“这门课作业很多,每天早上我们都在这里画图。”
陈东君看了一眼那张图,笑着摇头,“好多错。”
于今清盯着眼前的图纸,就像那是他曾画过的那张,“我图画得不好,你帮我改,给我找错,但是不代我画。你对我严格得要命,我们大一的时候有一句话‘唯有理想和好姑娘不可辜负’很流行,你的理想里没有好姑娘,但是有我,你怕我跟不上你的理想。”
陈东君一颗千锤百炼的心有一个角微酸了一下,他一字一字地重复道:“对,我的理想里有你。”他拿着铅笔,轻轻在图纸上标出那位不知名的学生的绘图错误。
于今清着迷地看着陈东君认真的侧脸,“大一你还是年级第一,因为有你教我,这门课我期末考了96分。”
陈东君说:“不是有我教你,是你聪明又努力。”
等陈东君标出错误和修改意见,于今清把图纸和铅笔都放回原处,带着陈东君走出教室。
“趁课间没人的时候,我们就会再上半层楼,四楼是废弃的学院办公室,很少有人上去,我们经常在三楼半接吻。”于今清把陈东君按在三楼半的墙壁上,跟他接吻,就像初吻的时候一样青涩,小心翼翼。
“我们每天上完课都来这里吃饭,你的卡总是被我刷得没钱。”于今清带着陈东君从教学楼走到食堂,这个时候只有几盏灯还亮着,几个卖夜宵的窗口还开着,于今清指了指墙上的电视,“世界杯的时候,我们总是买一打啤酒在食堂看球。不过吧,我支持德国队,你支持法国队,德法一交战,我们就打架。”
陈东君笑着摇头,“你敢。”
“我肯定不敢。”于今清笑嘻嘻地说完,跑去借了一个研究生的学生卡去夜宵窗口买了一碗麻辣烫和十几串烧烤,他一只手端不过去,就喊陈东君来端。
食堂阿姨打趣:“挺眼熟啊你,毕业了回来看啊?”
于今清单手挂在陈东君肩膀上,笑得像个少年,“阿姨,今天忘带卡了,我们大一新生啊,哪那么老。”
他也不管阿姨信不信,就跟陈东君说:“我来北京第一次吃麻辣烫的时候就跟你抱怨:‘北京麻辣烫的麻,居然是麻酱,不是麻椒。’我不肯吃,你硬按着我说不许挑食,让我吃完了。”
陈东君声音里都是笑意,“我大一的时候对你这么坏?”
于今清笑着点头,“可不是吗。你一直这样。”我喜欢你这样。
“吃完午饭我就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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