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洗完碗筷上来给花浇水,看见虞东锦也在,又唠叨起来:“东锦,这上面热,你快下去吧。”
虞东锦面色不愉,沉声道:“格拉米斯城堡怎么生病了,前几天还好好的。”
周妈哪听得懂这些洋名儿,傻在原地没敢吭声,虞东锦基本没对她发过脾气,看着他冰冷的眉眼,周妈心头慌成一片。
虞东锦也知道为难周妈了,缓了缓脸色说:“明天找个懂行的花农,给楼上的花护理一下。”
“哦,好。”周妈顿时松了口气,她是聪明人,最会看人脸色,立即明白过来是自己没照顾好这些花花草草,惹了虞东锦不高兴:“你周妈人老了,笨得很,你别生气,我只有年轻的时候种过庄稼,没伺候过这些娇贵的鲜花,回头请了花农,我跟他好好学学,保管以后出不了错。”
虞东锦一言不发的下了楼。周妈望着他挺拔的背影,不知怎么的,觉得有点孤单。
虞东锦下楼后并未回房,而是走进了青年曾经住过的客房,里面的东西很多已经替换掉了,比如青年睡过的枕头,盖过的被子,喝过水的杯子,还有翻阅了一半的书,全都被勤快的周妈收拾得干干净净。
夜风吹拂着轻薄的窗帘,在阳台上飘逸的打着转儿,虞东锦站在阳台上往下望,记忆中他每天开车进别墅的时候,青年会站在这里等候他,等他停好车开门的时候,青年已经在门口微笑着等他了。
这栋房子里到处都能找到与郁栎相关的回忆,可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虞东锦静默的看着地平线最后的一抹余晖,怅然若失。
青年是个狡黠的小混蛋,走的时候还说可以给他打电话,等虞东锦拿起手机拨打他以前的手机号的时候,冰冷的电子女音却告诉他拨打的是空号。他这才想起,郁栎与他同居的日子里,只见他用手机打游戏,没打过电话,看来他早就拔了卡。
也好,天知道他刚刚捏着手机的时候心有多忐忑,连措词都没想好,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接通电话后要说些什么,生怕被青年取笑了。现在,他终于想好了,找到了与青年见面的理由。
……
第二天,周妈收拾好屋子后,正要出门找老姐们问问有没有认识的技术好的花农,就接到了虞东锦的电话:“喂,东锦啊,什么事。”
“哦哦,还没找呢,正要出门去问问。”
“啊,不找啦?那花咋办呢?”
“那好吧,那我可就不管啦?!”
周妈挂了电话,莫名其妙。昨天还生气花生病了,让她赶紧找花农来治病,今早上就不让去找了,奇了怪了。东锦这几天也实在奇怪得很,常常一个人对着屋子里的一个角落发呆,一发呆就是半个小时以上,还不让人打扰。周妈忧心忡忡。
虞东锦挂了周妈的电话后,就拿起衣服出了公司,顺带在路上买了几款青年爱吃的糕点。
青年的新住处还是他多方打听才好不容易得到的,也不知道谁给他选的那地方,太偏了。虞东锦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差点走错了路,几经周折才堪堪停在了一栋小洋房门口。
隔着白漆木的篱笆,青年穿着简单的居家服,就像当初在他的别墅里一样。他种花草的地盘比以前大多了,有了一整块大院子,是以他正拿着水管朝地面喷水。姹紫嫣红的鲜花碧草沾上了水珠,顿时变得更加鲜艳欲滴。
虞东锦心头酸溜溜的想,果然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当初他那么心疼格拉米斯城堡,走了之后居然管都不管,问也不问。
郁栎在虞东锦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立即去关了水管,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朝篱笆边走来,惊喜的说:“你怎么来了?”
养养花,种种菜,打打游戏,锻炼身体,画画素描。生活健康规律,休闲舒适。
周妈自问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没郁栎静得下心来。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正是玩乐恋爱的年纪,哪个像他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侍花弄草,养鱼喂虾,活脱脱的一个小老头,跟他们家老太爷有得一比。
最为惊讶的是虞东锦,郁栎那么好强的一个人,怎会甘愿作茧自缚,缩在一方天地里虚度光阴。他曾对郁栎说过,你就不怕我反悔把你交出去,毕竟区区一个视频根本奈何不了他。
郁栎说的什么呢?说他是真君子,相信他的为人,不屑做这等自降身份的事。
其实两人都知道,这只是客套话。他和虞东锦的仇可以连说三天三夜,不吵架不给对方找难堪才不正常。只是比起别人,虞东锦不会做下作的事,这点他放心。
虞东锦太骄傲了。
放下喷壶,将新买回月季的嫩枝扶正,这是英国培植出的灌木月季——格拉米斯城堡,花朵呈奶橙色,有少女拳头那般大小,淡香四溢,黄昏时分花芯会在夕辉中又转呈出淡粉色。是郁栎的心头好。
经过这段时间的布置,虞东锦的小别墅终于有点生动的气息了。楼顶被开发出来,种了花草蔬果,布置了茶桌藤椅,还像模像样的弄了个流水景观,紫藤花架下水雾蒸腾,淅淅沥沥的水流声若隐若现,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郁栎忙完了就坐在这花架下沏茶品茗,一派悠然自得。
牵引者[这日子好无趣哦。]
郁栎休假,连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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