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魏一脸阴寒。
夏侯荣在辉山读书时,拜在师兄卢忠思的门下。也正因为这一层的关系,才将爱女下嫁于他。
本来一切都相安无事,但辉山学派的领袖俞光佐,要将学院的影响扩大到西北,矛盾就不可避免了!
毕竟夏侯英的生母是当今皇上的堂妹,喊着“垂拱而治”的辉山学派,又怎么能容忍他这样的存在。
但今天事属寻常,哪怕送官也只能判个殴斗。在民风彪悍的西北,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夏侯公,这也太不成体统了吧!还有,少主的那个癖好极为损伤子系,公可要严加管束啊!”
其实在江南三州,养男宠的风气极为普遍,甚至连辉山内也不能免俗。但夏侯英不是自己人,这已经足够了!
夏侯锦不屑的说道:
“一群小毛孩子打架罢了,有什么好追究的?荣儿被打,那是他学艺不精,难道让老子出去找沈和尚单挑?”
林可魏已经听出了一些门道。
“也不知道这沈烨是何人,居然能让夏侯公如此的忌惮!”
在一旁的少妇接口说道:
“家主、父亲,那个沈烨是个叛贼,如今盘踞在埔山一带,专门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两位老爷可要为民做主啊!”
林可魏眉毛一扬,怒道:
“荒唐,真是荒唐!夏侯英竟然堕落如斯,如今和反贼狼狈为奸。今日没有个结果,老夫必定参汝一本!”
夏侯锦冷冷一笑。
“道听途说!沈烨不过是埔山地区的山民,而且和孙宇庭总督关系密切,怎么可能是反贼?”
林可魏看了女儿一眼,发觉她也有些迟疑。
但眼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夏侯荣毕竟是辉山书院的弟子,随意被人殴打,天下读书人的脸面又在何处?今日必须给出一个交代,否则老夫定于汝周旋到底!”
夏侯锦的脸上滑过一丝怒气,但很快又堆出笑容。
“亲家公,莫要生气。如今阻布人猛攻金汤堡,形势已经危危可及。守下去的关键就是铁料,这沈家主有大量……!”
林可魏把手一摆。
“沈烨有的不过些许铁料,吾带来的却是精钢。如若不给出一个交代,这笔交易就此作罢。林某还可以保证,精钢再不会运到甘州!”
精钢锻造极难,华国只有五处能够制造,其中最大的产地正是蜀州的涪陵山。
“到这个地步了,林某也跟汝说句实话,涪陵山如今已被辉山学院掌控!”
蜀州自古文风极盛,辉山书院当然重视。早在十年前,就有一个分院存在。如今主持的人更是非同小可,乃前礼部尚书的周兴第。
夏侯锦一笑。
“辉山学院最鄙视天下工匠,并称呼为贱类,这一次怎么把手伸到那上边?”
林可魏冷冷说道。
“军汉越来越跋扈,不控制钢铁出产,国将不国!夏侯锦,尔最好能识时务,否则吾让金汤堡无铁可用!”
夏侯锦干笑了几声后,说道:
“亲家公,这批铁料关系到甘州百姓的存亡……!”
林可魏冷哼一声。
“这是汝夏侯家的事,与吾等何干?”
夏侯锦双眉一扬。
“汝等不是宣扬万民休戚与共?”
林可魏说道:
“夏侯荣是读书种子,愚民却不是!”
看着那拂袖而去的背影,夏侯锦愤怒的站起来,狠狠一脚把面前的桌子踢翻。
“这些王八蛋的腐儒!”
听到动静不对,府中的幕僚匆匆的从后堂走出来。
“家主,这如何是好?如果林公不肯交易,金汤堡的形式会愈加恶劣!”
夏侯锦冷哼了一声。
“他也没安什么好心,老夫就是拿到两万斤精钢,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命令府中大摆宴席,一定要把其他的铁料完全吃下。否则在五天之后,城头的弟兄就只能用以前的白铁刀子!”
话音刚落,一个下属疾奔而来。
“家主老爷,出事了!”
夏侯锦一脸阴沉的问道:
“出什么事了?”
那个下属焦急的说道:
“某刚刚路过南城门,恰好看到小谷铁矿的人正赶着车队出城。其中一个小厮,与某有些交情。
探听之下,才得知那伍家主乃辉山书院蜀州分院弟子!刚刚还放出话来,不将殴打读书人的鄙夫斩首,以后小谷铁矿的一两铁料,都不会卖到金汤堡来!”
幕僚惊道
“什么?”
小谷铁矿的铁料虽然污秽,但产量极高。金汤堡武库的白铁刀子,都是用它铸造出来的。
如果现在断了供给,而埔山的灰铁运不上来,那么金汤堡就危险了。
夏侯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不急,晚上宴会时再说!”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只是这短短的一刻,整座城池已经变得沸沸扬扬。
一家家的商队已经收拾停当,只要首领下个命令,他们转身就会离开。
“今日必须给出一个交代,否则某等绝不在这里苟活!”
“对,夏侯英乃污秽之人,不将他拖到城外施以火刑,老天一定会降下灾祸!”
“某等读书人,怎么能被那些贱类侮辱。且去堵住夏侯府的大门,如果没有交代,就入京告御状!”
这一幕让林可魏满心愉悦,他此时已经在夏侯荣的府中安坐。
“荣儿,金汤堡波云诡谲,汝若是做了家主,又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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