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场上传来男子们蹴鞠时的喝彩声,适时地打断了姑娘们的话题。因为有姑娘们在场,男子们玩得格外卖力,蹴鞠也踢得精彩,花样百出。杜玉清问:“你们都坐在这里干嘛,怎么不去走走或去玩玩?”
“我们能玩什么?刚才也去走了一会儿,实在腿力不行才回来了。”
“就是啊,丫鬟也不在身边,没有伺候的人,出去实在不方便。”原来刚才她们的丫鬟都被林莹如叫去帮忙了。
“对啊,我们也不能去蹴鞠,也没有多余的的纸鸢给我们放,在这里丢沙包简直丢人现眼,还不如就坐在这里。看看花看看景物和姐妹们聊聊天我也觉得好。”
“嗯嗯!”大家不约而同地点头。
现在官宦家庭对自家姑娘在外的行为约束的越来越严格,像蹴鞠,要在男子面前露出脚来这等行为是万万不能的,所以平日里都只能拘在家里,顶多借着闺阁诗社等活动到别人那里串串门,还好还有一个上巳节,她们还能出来到郊外来放放风,哪怕什么都不做,大家都觉得很好了。
杜玉清叹气,姑娘们被约束惯了,出来后也变得故步自封。幸亏父亲是开明的,让她可以有一颗自由的灵魂。她不甘于在这热闹中枯坐,她爱热闹,也爱独处;但热闹时应该有热闹时的活力,独处时应该有独处时的宁静,在这美好的春光中就应该去玩,去闹,去宣发我们的生机。
杜玉清在周围扫了一眼,旁边的空地上围着一圈的矮几和胡床,看样子今天竟是准备了古礼之筵席规制,采用分食制进行宴饮了。林家作为主人真可谓煞费苦心,不仅大费周章地把高矮坐具都带了来,连羯鼓和投壶都准备好了,还真是要办一个隆重热闹的筵席了。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她发现了一个她感兴趣的东西,兴奋地问:“你们想不想玩投壶?”
姑娘们有些犹豫,刘萱担忧地说:“林三姐姐会不高兴的,在正式开始之前,她一般都不让我们动她的东西。她是追求完美的人,那投壶待会是要进行比赛的,不会愿意让我们动的。”
“既然待会要比赛,正好现在来练练手。”
“可是林姐姐会生气的。她会说这对其他会不公平。”
“这有公平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就是玩玩而已,林三姐姐那里待会我去说,她要怪就怪我好了。”
“可是……”刘萱、林丽萍等人还在犹豫。
既然如此,杜玉清放弃了劝说。“好吧,那我自己去玩喽。”她转身离去。
人各有志,生活中每个人有每个人做事的风格,有的人瞻前顾后,选择做稳妥的看客;有的人积极主动,喜欢当主动的参与者。看似主动参与的人面临最大的风险,他们要负担起万一失败的巨大责任。实际上,身处现实社会人人都有风险,相对来说主动的人,面对失败还能坚持不懈的人最终还有成功希望,他们一旦成功了就能获得巨大的回报,而被动的人,选择坐等的人只能被动地等待给予,他们的一辈子都在低收益里徘徊,抵御不过时代的浪潮,这才是最大的风险。
杜玉清还没有领悟这些,她只是按自己心意行事。作为一个闺阁小姐,杜玉清母亲给她立的是要遵守规矩的行为准则,所以她不能事事主动,但在规则之内她可不会甘于寂寞。在自己玩和看别人玩之间,她喜欢自己玩;在独乐乐和众乐乐之间,她选择众乐乐。所以她诚挚地邀请姑娘们一起参与,但她们却顾虑重重,虽然杜玉清理解这些闺阁小姐们诸事谨慎小心的思维和行为方式,她同情她们的无奈,但她也不愿意因此苟同妥协,她理解的谨言慎行的内涵和她们的不同,她所以她选择在别人看起来另类的独乐乐。
投壶是起源于春秋战国时士大夫宴饮时的一种游戏,方法是以盛酒的壶口作为目标,用箭矢来投掷,以投中多少决胜负,负者须饮酒受罚,因为是诸侯和士大夫在宴饮时的游戏,往往伴随着吟诗奏乐,所以又被称为雅歌投壶。古之君子要会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投壶就是射,也就是射箭的一个变种,在筵席上射箭一个是不方便,一个是危险,万一发生了刺杀的行为怎么办?所以投壶成为了一种替代,而且它不比射箭,需要一定的训练,它是任何一个人随时都能够玩的游戏。《礼记·投壶》说:“投壶者,主人与客燕饮讲论才艺之礼也。”宴会上酣畅耳热之间,玩这种又从容安详,又有一点竞技的游戏不失为一种雅事,所以秦汉以后,它在士大夫阶层中盛行不衰,每逢宴饮,必有这“雅歌投壶”的节目助兴。宋代以后,羸弱的文人之风渐行,投壶游戏不再像汉唐那样在士大夫中盛行,但民间渐渐流行开来,甚至以此为赌博游戏。林家今天显然是仿效古礼,甚至还千辛万苦找了这铜制的旧壶要演绎那“雅歌投壶”的逸事,不能不说他们为了这次活动真是煞费苦心了。
杜玉清把投壶摆在一丈远,左手抓起一把箭矢,右手瞄准。第一支箭矢飞出,落在了酒壶后面的草地上,没中。投壶还是杜玉清小时候和哥哥们玩过的游戏,那时候的自己一味地争强好胜,还想和哥哥们比赛,而对于投壶完全没有去想是否有什么章法,比赛输了就把原因怨在自己力气没有哥哥们大,个子没有哥哥们高上,为自己找理由开脱。现在想来不禁莞尔。那时的自己只是凭着感觉投掷,射中多少都是盲目的。成功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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