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珍听她拉里拉杂说了这么多,简直不耐烦地要发作出来,你刚才不是说杜玉清要进行衣裳比赛吗?怎么跑题两万里了。她强力压下自己的心绪,做出关心的样子,提醒说:“那你的衣裳做好了吗?”
金小姐舒了口气,“呵差不多了。我才知道做一件衣裳这么不容易,要做的好就更难了,不仅要讲究式样的搭配,还要注意布料的缩水不一。有的款式看着好看,做出来不一定好看。我把衣服改了又改,还是不满意,但不好意思再去麻烦凤羽的人了。我觉得徐姐姐的衣裳都很漂亮,还听说有的衣裳还是姐姐自己做的,就想来请教徐姐姐,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补救。”
徐惠珍气得手脚发抖,面色苍白。她绕来绕去全是自己的事,原来杜玉清要求人参加宴会,进行设计衣裳比赛真是没想让自己参加!
“徐姐姐,你怎么啦。”
徐惠珍勉强支撑住,虚弱地笑着说:“可能这几天车马劳顿,有些累了。”
金小姐同情地安慰道:“是啊,去乡下的路不好走,上次我坐马车去乡下足足走了一天,晕车晕得我天昏地暗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徐姐姐你可要好好休息调整回来啊。啊,到二十八日还只剩下三天时间了,你的衣裳还来得及做吗?”
好不容易打发了这位金小姐出门,徐惠珍回头就甩了甘棠一巴掌:“这些事情你知道吗?”
甘棠慌了,“并不知道。这几天我都在杜府门前盯着,没有看到杜小姐或者范公子出入,就见杭州府其他小姐身边的婆子或是丫鬟频繁上门,我也没敢问是什么事。”
“好啊,你瞒我要瞒到什么时候?!你怎么这么笨!你不会上去打探打探吗!我养条狗都比你中用,养条狗还能汪汪汪给我报警,养你能做什么啦?!我打死你这不中用的,打死你你这不中用的!”
徐惠珍愤恨地拿着扫帚打甘棠出气,甘棠受不住打一五一十哭着把实情说了。徐惠珍气愤难平,“你不行就要早点告诉我实情,我还可以另想办法,现在只剩三天时间了,你让我怎么办?你弄得我成了杭州府的笑话。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打得累了,坐下来咬牙切齿恨道:“杜玉清,你欺人太甚!”
徐惠珍的怒骂杜玉清自然没有听见,到二十八日这天,杜府门庭若市,各式各样或华丽或庄重的马车停在杜府门前。在婆子或者丫鬟的引导下,下来一位位千娇百媚的小姐,一时姹紫嫣红,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杜玉清在门口迎接一位位兴奋异常的小姐,看见她如隔三秋般亲近,听到杜玉清夸赞她们衣服的漂亮,更是愉悦,理智些的先会感谢杜玉清办了这么一次有意思的活动,太亢奋的就直接高兴地说起自己如何画样选样,如何修改如何选料,滔滔不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杜玉清抿着嘴笑,分享着她们的快乐,直到下一位小姐达到。小姐们发现这样的杜玉清和蔼可亲,真让人喜欢。对她的印象越发好了。
进了府里一路有丫鬟引导,到了花园里是杜二小姐在接待。杜府虽然不大,且都是原木青砖,进了府里更没有像林府一样夸张地有强壮的婆子抬着肩舆等着,而是同寻常人一样要自己一步步走过去,但园林布置得非常雅致,一步一景,让人流连忘返,甚至觉得路程太短了。
最后到的是施文倩,杜玉清陪着她一路走来,施文倩边走边看,一路感叹。她说:“我原听说园子不在大唯雅是尊。我如今才有了体会。”杜玉清谦虚地笑着,介绍说:这些都是自己的父亲亲自指挥着泥瓦匠和花匠一步步建造出来的。因为是官宅不宜大动干戈,杜渊之就拆掉几堵墙和篱笆,把阻碍视线的树木移到墙角或花园里,改种灌木或是修竹,空间立刻变得错落有致,通透敞亮而清静雅致。
施文倩叹道:“怪不得。这一路走来花木俊秀,室庐明净,曲径通幽,让人无一不觉得美,原来是杜大人的杰作。”
杜玉清笑着说:“家父常说事物品质不在大不在华贵或朴素,贵其约而精,古而洁贵其有制有度而奇逸隽永也。”
施文倩一时如蒙电击,大受启发,念叨着:“贵其约而精,古而洁贵其有制有度而奇逸隽永也。”只觉得这几个字越咀嚼越有味道,滋味无穷,余香满口。
张婷芳一人坐在角落里,旁观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其他人各个高兴得如同过新年穿上新衣的孩子,她们相互称赞彼此交流心得,止不住的欢声笑语一阵高过一阵,心里充满了落寞之感。她原来都是和布政司的小姐们在一起玩,杭州府的这些小姐她一个都不认识,熟悉的只有郭良金而已,偏偏她却迟迟未到。她被母亲关在家里一个多月,这是她头一趟参加活动,禁足期间不是没有人上门探望,但只是郭良金一人而已。她之前觉得自己很照顾很维护的那些姐妹没有一个人来问候一下。母亲反复拿这个说事,让张婷芳在备受打击的同时不得不反思一下自己以前是否太自以为是,太一厢情愿了。
杜玉清的帖子到了张府的时候,张夫人喜不自禁,对她说:“患难时候见真情嘛。这才是识大体的人,是你真正应该结交的朋友。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你看那郭家小姐之前可是天天巴着你的,如今不过上门了两回就再也不来了,而且朋友之间的帮助都是相互的,可你认真地想一想她从头到尾可有做一件对你有益的事情?相反,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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