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闷,怕是醉了。她赶紧回房,推门而入扯了扯衣襟,有点透不过气来。
“杨嬷嬷……水……”
她喊了一声,没人应。四下寻着,昏暗中好像踩到了什么,举眸而望,吓得她后背发凉,酒顿时醒了。
眼前的罗汉床上,竟坐了个男人!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容嫣惶恐道。
男人面沉似水,平静地斟了杯酒,幽沉而道:“这话该我问吧。”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容嫣瞪大眼睛左右瞧瞧,脸霎时红透了,这哪是她的房间啊!窘羞交加,她颌首道了句“对不起,走错了。”扭头便走,可踩着的皂靴绊了她脚,本就身子发软,一个不稳栽进了男人的怀里。
她愣了,却闻头顶人低声冷道:“真错?还是假错?”
想到方才楼下的女人,容嫣觉得他定是误会了,赶紧起身逃走。灯光昏暗,慌慌张张从桌旁掠过时,带落了什么,脆裂之声,是玉佩。
“对不起。”她依旧后退。
男子从罗汉床上下来,裸足走到桌前,盯着玉佩。
“就这么走了?”
容嫣想了想,把手腕的镯子褪下来放在桌上。“可以吗?”
男子沉默,低头看着她。
小姑娘声音软糯,不过十七八岁,衣着素雅,梳着妇人的发髻。可谁家的良妇会夜宿客栈,还误闯他人房间。他侧目看了眼那玉镯,墨绿翡翠,倒是值钱,她可是下本呢。
男人身材颀长,背对灯光,容嫣只能看到一片剪影在他的脸颊,棱角分明,很好看,可也冷峻得让人生畏。她耐着恐惧颤声道:“我在隔壁,回去让人把钱送来,可以吗?”
他哼笑一声,侧开了身子,光线直直打在小姑娘身上,他看清了她。
幽光下,她肌肤莹白如玉,通透得能看清晕染的绯红;双睫低垂,长密卷翘,在眼底留下颤动的阴影,抖得人心怜。鼻尖和额角渗出汗珠,衬得她更是晶莹剔透……
微醺下,他恍惚觉得眼前人便是那断玉中跳出的精灵。
高大的身体步步逼近,容嫣缩着脖子向后躲,“咣”地撞在了墙上无路可退了。看着她小巧的舌尖紧张地舔了舔红唇,他喉结滚动,带着酒气道:“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容嫣握紧了拳怒道,蓦地抬起头,却一眼撞进了他的深眸里。
男人狭目清冽,剑眉冷峭,鼻梁挺而高直,一张脸英气逼人精致得不像话。她以为秦晏之已然俊朗无双,然此刻才知何为极致。
怔愣间,一双手臂将她圈住,他弯身低头,被酒打润的双唇微挑,噙着抹不羁。一时间,落拓和温柔漫射在他幽沉的目光中,将容嫣包围,压迫得她快要窒息——
一股温热扑在耳边,容嫣腿软了……
“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祖母:梁氏
大房:容伯瑀x叶氏容嫣容炀
二房:容仲琨x万氏容焕容芷容烁
姑母
第2章 落脚
马车颠簸,容嫣阖目小憩。
“昨夜可把我吓坏了,哪都找不见人。若非您回了,我抬脚便要去容府了。”杨嬷嬷嗔道。入冬寒凉,生怕容嫣冻着又给她加了层薄被。看着小姐长大,又随她陪嫁,这么些年既把她当主子又当女儿。“您若出了意外,我如何对得起夫人。”
容嫣蹙了蹙眉,没睁眼。昨夜宿醉,此刻她头疼欲裂。“我只是喝多了,出去转转,让您担心了。”
这话骗得了嬷嬷,骗不了自己——
脑袋里的片段不停闪现:ròu_tǐ交缠,香汗湿枕;他无尽探取,自己承欢呜咽……她真希望这是个梦,可身体的不适偏就给这一夜荒唐落下了抹不掉的印记……
她把自己给了一个陌生人,最要命的是:这居然是她的第一次。
容嫣默叹。
她终于明白为何原身五年无所出了;也明白了尤姨娘那句“爬上男人的床”意义何在!
既恶之,何娶之。
秦晏之欺人太甚,他岂把容嫣当妻子,甚至是当女人看了?
不怪他痛快地同意和离,还退了嫁妆。原来这算补偿……
容嫣朝被子里缩了缩,下身牵扯,痛感依旧清晰。
意乱情迷。两世保守的她居然也有这么一天,就不该去喝酒,更不该头脑一热留下来。
后悔吗?容嫣问自己。
悔,清白没了。然可笑的是:和离的人,谁在乎她清白。
连那个在她身体里出入的人也没意识到不是吗?
疼痛渐渐平息,一股啮骨之感蠢蠢欲动,啃噬她的理智。容嫣不得不承认,她有yù_wàng,昨夜纵情,放松下来的她终于体会到了作为女人的欢愉……
想到这,她一把拉上被子盖住了脸。
即便内里是个现代的芯,她依旧觉得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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