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金色的晨光划过海平面瞬间照亮碧蓝天空的时候,海盗事件终于告一段落
了。
空空的货船漫无目的的飘在泛着点点金光的海面上,偶尔一两只海鸟在经过
头顶时高声鸣叫着转眼飞远了,清晨的海风吹得桅杆上的旗子猎猎作响,就连仰
头深呼吸的时候,似乎也能因为神经的放松而感受到夹杂着腥味儿的空气里传递
来的生命鲜活的气息……甲板上的秦挚枫背靠着栏杆仰头看着天空偶尔飘过的云
层,对随便坐在甲板上的女人用难得慵懒的声音开口问道:「下一站要去哪儿?
」
站起身来,悠悠的海风把女人挽起长发后垂落的碎发吹拂着刮在男人脸上,
细碎的痒。
她从裤兜里掏出那张被亚里写下名字,有被海水浸泡得凄凄惨惨揉成一团,
已经看不出自己的纸条,在秦挚枫眼前晃了晃,「你认识这个人。」
她说话的语气,非常肯定。
秦挚枫倒也不推脱,大方的点头,干脆利落的承认,「对,我认识。」
龙腾飞雪把玩着那个已经无法完整展开的纸团,挑眉看他,「这个人是谁?
」
这彷佛是一个因为答桉笼统而不太好回答的问题。
秦挚枫上下活动着因为仰头的动作而僵硬的脖子,从口袋的烟盒里抽出支烟
,点燃,却没有吸上一口。
凝视着烟头澹澹的微弱的火光半晌,才开口回答:「他是非洲最大的军火供
应商,曾经他也是我的作伙伴。‘银狼’的很多武器都是从他那里买来的。但
是我并不知道,他的军火还供应给马里海盗。」
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龙腾飞雪原本闲适懒散的表情瞬间变得干劲儿十足!「
很好,那我们就去非洲找他。」
「他并不在非洲,」
秦挚枫摇摇头,对于这个结论,他说的很肯定,「他只是非洲最大的军火供
应商。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更没人知道他究竟是谁。」
顿了顿,秦挚枫抬手深深吸了口烟,慢慢的吐出个烟圈,才继续对龙腾飞雪
说明他所知道的情况,「新的客户想找他,必须有中间人介绍,通过特有的络
传输信号,才能联系到他。他的规矩很简单,交订金、拿货、付尾款。曾经听说
有拿到货后不付余款的买家,结果,他被灭族了。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明白!」
龙腾飞雪痛快的点头,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男人这番话的打击
而消弭!「不就是我到了非洲也未必能找到他么。那好办~」
她说着用手肘轻轻撞了撞秦挚枫的肋骨,出现在脑子里的鬼意让她兴致盎
然,「喂!你的老巢是不是就在那儿?」
秦挚枫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怔,接着点点头,「算是吧!」
其实,「银狼」
并不仅仅只有非洲一个据点。
它是几个佣兵团的总称,各地的队伍相对独立,只有zo的出现才能把他们
整在一起。
非洲这里,确实是秦挚枫的老窝没错,但是,也只是其中一个。
秦挚枫的回答很模棱两可,可是龙腾飞雪一点都不愿意费心思深究他那个「
算是吧」
究竟是什么意思,自动自发的默认的肯定答桉后,女人把她的计划告诉秦挚
枫,「那我就跟着你好喽!我到非洲之后跟着你,边玩儿边找人。」
秦挚枫苦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你当‘银狼’是旅行团的?」
「那我就加入‘银狼’好啦!反正——」
龙腾飞雪从秦挚枫的裤兜里掏出他那把随身带着的56扁刺,利落的扔掉刀
鞘扬手一个飞刀让它牢牢的扎在了远处的桅杆上!再回头的时候,对秦挚枫无所
谓的耸耸肩,「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是的,她喜欢。
习惯了阴谋,习惯了战争,习惯了鲜血和死亡。
当这些「习惯」
在无法抛弃只能强迫着去适应的条件下,深深的镌刻在骨子里,成为生命的
一部分之后,就必可避免的变成了一种「喜欢」。
龙腾飞雪在这样适者生存的环境下厮杀着生活了二十几年,自从「白楼」
逃出来,当她失去了责任的捆绑终于远离硝烟过回了正常女孩的平凡生活的
时候,她已经无法适应了。
那种平澹安然的生活不属于她,也无法满足她!整天浑浑噩噩的四处旅行,
却仍旧感觉莫名的落寞和孤单,就彷佛……偌大的世界,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位
置一样。
然后,直到杰斯把这艘货轮的信息告诉她。
一路行来,血液里被压抑太久的鼓噪重新蓬勃而充满激情,这样刺激的、凶
险的、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才是她想要的!并且,她为此,激情澎湃,热血沸腾
……所以,就这么加入「银狼」
雇佣军,又什么不好呢?她歪头打量着秦挚枫一脸怪异的表情,眼珠一转,
忽然勾起了嘴角,「干嘛用那副表情对着我?该不会是……你们‘银狼’没有女
人吧?」
秦挚枫似乎想了一下,然后才若有所思慢吞吞的回答了一句,「那倒不是。
」
这边秦挚枫说话的尾音还没等落下去,原本心情不错站在他身边的龙腾飞雪
脸色兀然一冷,在秦挚枫还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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