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刺溜爬起来往那些男子身上扔了一堆刀片,趁他们停下自己蹿进巷子不见了。
冰尺寒刚央求苏未生把瓜子给她,还没吃呢戏就结束了,一脸迷茫。
苏未生方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招牌,正让刘一给他磨墨,想把这里有的东西写一下,所以冰尺寒要吃瓜子也没管,谁知她是想看戏。
刘一磨着墨说:“冰姑娘,南海很乱的,这种事情每天都有,你且等着,等等还会有另一出的。”
“哎——”冰尺寒又瘫回椅子上,“你们的日子过得真舒坦,到处走,有吃的,还能卖钱,我从来没想过生活还能这样。”
“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的,”苏未生一边在木板上写东西一边说,“生来不过一百年,何不让自己开心一点儿,上面的人争来抢去的只是不满足,他们想在自己有生之年拥有更多,偏生折腾的都是底下的人。”
冰尺寒想了想,确实是这样的,明明每个人都只有一百年寿命,担惊受怕是过,身心愉悦也是过,像钭璱宗、苏家那些人背负满身债仇活着多难受,还不如吃好喝好。
苏未生把牌子写好摆上之后客人果然多了许多,有来买果脯的,有来买炒货的,核桃一类的坚果也卖出去不少。
人有点多,刘一帮忙打包,苏未生收钱,冰尺寒本来吃瓜子的也被安排折袋子了,把油纸折成小袋子,刘一就能直接把东西包起来。
到了中午之后人终于少了,梅子类的零嘴卖了三罐,肉脯加上早上被包的一共五罐,果脯两罐,果然酸甜口的零食和肉类是相当受欢迎的。
三人收拾摊子,准备会客栈休息顺道听八卦,要说哪里八卦多要么客栈大堂要么茶馆要么带颜色的楼里,最近南海外人多,在客栈的八卦就够听了。
回程路上苏未生终于让冰尺寒吃到了五香花生,冰尺寒开心得一路蹦蹦跳跳回去,苏未生生怕她噎着。
酒楼里果然有大八卦,不久前在街上、在苏未生三人摊子面前被撒了满脸刀片的人都在,三四十个人坐了五桌,中间一桌里有那个冲他们撒刀片的女子,被锁链绑着,另外四桌把中间的围起来,看起来特别怕那女子跑了。
苏未生挑了一个靠窗又能听见他们的声音的地方,让小二上几样招牌,再给他们每人两份米饭。小二盯着冰尺寒看了一眼,嘀咕这位姑娘看着小只,怎么吃那么多?
那边的黄衣男子们只吃素,给女子一碗饭,女子不依,叭叭叭地说要吃肉吃什么什么东西,其中一个男子受不了刚想教训一下她却被一旁的人拦下,说什么“师兄师兄,别跟她一般见识,掉价掉价”。
说话的声音不低,那女子也气了,站起身指着这些男子骂,一个轮一个骂,没有落下的。
冰尺寒看得震惊,花生都不吃了,抬起头文苏未生:“他们相处的方式好……诡异啊,上不上下不下的。为什么嘞?”
苏未生放下茶碗,看了一下那边的人,侧过身背对那些人,压低声音状似不在意的样子说:“他们是衡诚宗的人,听说衡诚宗的宗规是不沾荤腥不近女色,但是新上任的宗主以收女弟子为名将许多女子收入‘门下’,这个可能是跑出来的。”
“收入门下怎么了?而且能进宗门不好吗?干嘛跑?”冰尺寒收回偷看人家的视线,还是觉得奇怪,“跑就跑了,被捉回来怎么还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也不怕咔嚓人头落地!”冰尺寒一边说一边比划砍头的动作。
苏未生嫌弃地瞥了冰尺寒一眼,示意刘一跟她说。
刘一勾起完美的微笑点头,随后转头看向冰尺寒:“冰姑娘,老大那句话是要这么说的……”功力压着声音传进冰尺寒的耳朵里。
冰尺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顺手就蹭掉了自己的杯子——那边的男子和女子都被凉水泼了一身。
苏未生听见惨叫声连忙回过身看去,只见冰尺寒慢悠悠捡起茶杯,好像没什么事情的样子。那些男子还在大叫谁干的,苏未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咬着牙齿问:“这是怎么了?”
冰尺寒咬着舌头裂开一嘴小白牙摇头,刘一也摊开手迷茫地看着苏未生。
那群人最后还是在客栈住下了,等人都走完了苏未生才扯了一下冰尺寒的辫子,问:“你干的?”
冰尺寒撩回自己的辫子遮住下巴点头,说:“刘一刚刚跟我解释说这叫情|趣!呐,无论待会儿那女子有没有再一次逃跑,都够情|趣了吧!”
果然,冰尺寒话音刚落,上面就传来几个男子的声音:“大师兄!不好了!她又跑了——”
没一会儿,男子们来不及换衣服,一窝蜂往外冲去,有几个连试衣服都没有换。
等人都走完之后冰尺寒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苏未生。
苏未生疑惑地拿过来,打开一看,只见上书“救命”二字,便问:“她什么时候给你的?”
冰尺寒道:“你写牌子的时候,还记得我们的摊子后面不远处有一条巷子吗?她从那出来塞我手里的,塞完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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