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正要去街上买点吃食回来,却蓦然瞧见李瑞霄刚刚坐过的圈椅背上,有暗红的痕迹。
乔子清伸手一摸,指尖一股铁锈味,是血。乔子清的表情瞬间惊疑不定了起来。
又过了两日,陆海辰被钦封了“捕蝗使”,同御史乔子清、东厂提督李瑞霄、锦衣卫千户狄应奎及众军牢兵士、锦衣卫、东厂番子,打点行装,简衣便服,押着银两粮草,轻车上路了。
因唯恐多有不便,乔子清也就没带上莹莹,署里便派了个小公公伺候,正是那日迎她进西千步廊的小火者。
乔子清见他矮墩墩的小身子,圆脸带笑儿的,心下十分亲切,便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公公见她问话,更是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嫩生生地答道:“回大人的话,小的贱名小立子。”
乔子清见他机灵,心里更爱上来,笑眯眯地瞧着他,通身圆胖胖的,便打趣道:“可不是颗圆栗子么!”
小立子便道:“随大人怎么叫。”实在是机灵乖觉极了。
一队人快马加鞭行到中午,四处荒郊野岭,没个落脚的去处,只好在一旁的白地上造饭。
乔子清饶是坐着马车,也被颠得七荤八素,没甚胃口。
一旁小立子劝道:“大人,这一路风餐露宿、舟车劳顿的,您再不吃些好的,万一饿得瘦了……怪罪下来,这可怎生是好!”
乔子清没听太真切,只道:“横竖有大人我呢,谁敢怪罪你!”说罢便要将手里的肉干塞给小立子,自己只略略吃了些干粮。
那小立子神色分明是十分嘴馋的,却不敢接。只道:“大人吃罢。俺们督主礼佛,不沾荤血。小的们每月逢七便跟着茹素。”
乔子清听了,诧异地往李瑞霄那里瞧,果然见他只默默拿了干粮来吃。乔子清却故意说道:“谁定的规矩?长身体的半大小子,哪有不让吃肉的理儿!”
小立子苦哈哈地接过肉干,眼睛不住地往李瑞霄那里瞄。只见他眼皮抬也没抬一下,神色如常,这才欢天喜地地大口嚼了起来。
清官只道生民苦 污吏不闻尸骨寒 宝帘闲挂小银钩 ( 薄山散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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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官只道生民苦 污吏不闻尸骨寒
一行人快马加鞭,接连奔波了十余日,到了浚县1,再往南走,便是河南地界。
一路下来,可以看到郊外路边,处处设有求雨祭坛。所过村庄城镇,也常能见到百姓膜拜雨神蝗神。流民饿殍也渐渐多了起来,一行人也不过只能施舍些钱财粮食而已。倒也历经了几个起蝗之处,真个蝗虫过境,草木植被,被啃得片甲不留,退了层皮似的光秃秃的,粮食亦颗粒无收,万幸的是规模不甚大。
这日傍晚时分,一行人刚行至城郊,还没望见城墙,突然雷声大作,不一会儿竟有豆大的雨点纷纷落下,下起瓢泼大雨来。众人见状脸上都带了笑,接连的奔波劳累一扫而空。
这浚县的知县远远地在城外迎接,见到他们一干人马,也不顾这大雨,在这泥水地里扑通跪下了,拜道:“下官恭迎捕蝗使大人!皇天不忍见我等百姓受苦,苍天有眼啊……”说罢涕泪交横,跪伏在地。
陆海辰见这知县须发皆白,不由地心里敬佩,也不敢托大,急忙冒雨下车前来搀扶。这老知县官服上下,泥泞一片,早就龌龊地不能看了,陆海辰便请他到自己马车中坐,老知县再四谢过,也就没推辞。
当晚一行人就宿在县衙,夜晚的席面上也不过只略摆了些米粥咸菜并馒头等物,老县令连连请罪道:“连月大旱,衙里施粥赈灾,亏空不断,怠慢了诸位大人。”陆海辰、乔子清等见老县令说得真挚,不似作假,越发敬佩,盛赞其高风亮节、一心为民。
翌日天气放晴,一行人辞过浚县县令,正好赶路,却只可惜这雨没能多下两天。又行了不过两日,便到了开封府。或许是前些天的那场大雨真的起了作用,一行人在开封城内,由衙役引着,一路走到府衙,只见通衢大街宽敞整洁,沿路有商贩叫卖,丝毫不见饥民流乞,竟还有戏班子搭了台子唱戏相迎,与平常别无二致。
出来迎接的知府肥头大耳、满面红光,严严整整地戴着长翅乌纱,领着一出来迎接的知府肥头大耳、满面红光,严严整整地戴着长翅乌纱,领着一众仪仗,鸣锣夹道相迎。
那胖大的知府见了陆海辰理也不理,堆着笑去搀扶李瑞霄下车,恭维道:“督公吉人自有天相!督公一来,这便天降大雨,哪里还有什么灾来?”
李瑞霄任他扶着,也不正眼瞧他,只淡淡道:“今上仁德,下诏罪己,百姓之福也。”
乔子清记挂着自己椅子上的血迹,这些时日李瑞霄又见天儿的闷在车里,鲜少出来走动,也瞧不出什么端倪,便连连往李瑞霄那边看。只见他脸色青白,一只手背在身后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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