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陪着吃早餐!我还怕自己消化不良呢!
请假个鬼!中文系怎么破了?你语文太垃圾所以对文学系有偏见啊?
我舒不舒服关你屁……
啊,操,不舒服你个毛线!
余笙内心弹幕狂开,一串一串地飘过去。
不舒服不舒服不舒服……这三个字最后霸屏一样塞满她脑子的时候,大脑光荣死机了,然后余笙愣了足足三分钟,在这三分钟里,姜博言摸了摸她的脑袋,发现没发烧也没傻,就说了声“再见”出门了。
然后她完整地把昨夜的“春梦”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从姜博言来给他送钥匙,她请他进来坐,然后到她吐得昏天黑地,趴在卫生间睡着,再到他进来照顾她,替她脱衣服,她会错意,两个人打了会儿嘴仗,最后到莫名其妙滚到床上……
回想到最后,余笙扶着墙,“咚”地一声撞在了浴室的门框上。
她和姜博言上床了,还是她主动的,昨夜姜博言还抗拒来着,是她把他推床上的,揶揄他,“又不要你负责,你怎么这么墨迹,第一次啊?”
他咬牙切齿地跟她说:“行,余笙,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明天记住了,别说是我欺负你!”
余笙从门框上抬起头,然后又连撞了三下,“咚咚咚”,十分清脆,仿佛能把脑子里的水磕干净似的用力。
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余笙你怎么这么饥渴!
“完了,我完蛋了!”她给陆玥打电话的时候,开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陆玥站在楼下的花圃边儿上,眼睁睁地看着a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牛逼界扛把子的姜博言师兄从楼道口走出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袖子一边打着电话,然后从她脸前头走了过去,走过去的时候甚至还冲她点了点头,说了声,“早上好!”
陆玥梦游似的点点头,回了句,“师兄早上好!”
然后抱着手机,看着姜博言走远了,才压低了声音问了句,“你别告诉我姜博言把你睡了?”
余笙说了句,“不是!”
陆玥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余笙接了句,“是我把他睡了!”
还霸王硬上弓呢!
“卧槽!”陆玥只能回她这一个词,多一个字都无法表达她五体投地的服气,“余二狗,你会进入校史的,你太牛逼了,真的!”
“我现在只想狗带!”
生无可恋jpg
论和死对头上床后该怎么保持理智!
论把室友哥哥睡了该不该坦白从宽!
……
她脑子里现在只有这些!
还有她刚刚醒来之后自言自语演戏一般的智障行为,他是听见了吧?是吧?
余笙抱着门框蹲下来,对着电话听筒嚎叫,“玥玥同志,我没脸见人了,你打我一顿吧,照脑袋来,失忆了最好!”
陆玥一个箭步冲上四楼,边走边红光满面地说,“不不不,这事儿怎么说也是你赚了,你不能提上裙子就玩失忆啊,你个渣女!”
多年养成的变态习惯,即便是上了大学也改不了,就算是不起床,她也会在这一刻醒过来。
她在六点零三分准时睁开了眼,入目是自己租的房子白刺啦的天花板吊顶,她不确定自己是否醒着,因为她看见头顶的灯光亮着,作为一个勤俭节约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哪怕她半夜梦游把灯给开开,也会梦游着再把灯给关了的,如此优良地感天动地的好传统继承于她老爸,那个把勤俭节约的思想灌输给一代又一代祖国花朵的……教务主任。
至于舍友曦光,只要地球不毁灭,对方要能在六点零三分前起床把她灯打开,她就可以直播吃便便了。
更何况昨天曦光被叫回家去了,这会儿应该也不在。
她揉了揉眼,似乎听见浴室有细微的水声,难不成曦光真的回来了?
她用一秒否定了这个愚蠢的猜测,毕竟曦光回来也不会用她卧室的洗手间。
她租的地方对一个学生来说挺高级的,是学校边上的公寓楼,两室一厅,楼挺旧,但架不住地段好,深受学校需要租房做不可描述事的小情侣们喜爱,又挺整洁,光月租就三千多了,还是熟人打折后的,本来这是个合租房,因为租金太高,一直没租出去,房主就直接送人情按单人的租金租给余笙了。
作为一个摄影发烧友兼专栏写手,能有个静静不被打扰的空间让她修图写作而不被围观的场所,对她来说的吸引力足以让她对抗父上勤俭节约的祖训,花了三千的大洋租了这么个房子,后来曦光分担了一半的租费,和她一起住了进来,她才不觉得那么心疼。
正这么想着,浴室又安静了下来,四周一片安静,只有她的太阳穴在隐隐跳动,宿醉,这会儿脑袋都快炸裂了,幻听了吧?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跟着曦光去参加她哥哥的洗尘宴来着,银光俱乐部,离a大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回来的时候,都将近十二点了,她把钥匙忘在了吃饭的地方,站在门口打电话给曦光,隆冬十二月,她在寒风里抖动的频率可以媲美电动小马达了。
后来曦光回来给她送钥匙了吗?……想不起来了。
她只记得之前的一些片断,她喝多了,跟人吵架来着,她这人向来怂,又或许是和事佬班长当久了,息事宁人成了刻在骨子里的座右铭,至于为什么吵架,她实在是记不清了,大约是酒精的作用?
果然酒壮怂人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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