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用“罪魁祸首”来形容他还是“助纣为虐”更贴切,反正无论是哪种,她都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孩子没了,是他“亲手”杀的!
很好!
从今往后,他们再无瓜葛!
踏踏踏……
脚步声去而复返。
很快,霍冬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托盘里放着三杯牛奶。
走到病牀边,霍冬将托盘放在牀尾的小翻桌上,然后端起其中一杯。
上前一步,他将第二杯牛奶递到她的面前。
啪嚓!
几乎就在他把牛奶递到她面前的那一瞬,她毫不犹豫地又是抬手一挥。
第二杯牛奶的下场与第一杯如出一辙。
手里一空,他的心脏跟着微微一紧,眉心动了一下。
但他还是没说什么。
长臂一伸,从托盘里端起第三杯,递过去……
然而他还没把杯子完全递到她的面前,她的手就已经扫了过来。
啪嚓!
第三杯牛奶,同样惨遭厄运。
三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之后,病牀边,一地的牛奶,一地的玻璃碎片。
霍冬终于忍无可忍。
“滚!别动我!唔……”
当第三个杯子在地上摔碎之后,面罩寒霜的男人端起托盘里最后一杯牛奶,手指扼住她的下颚,用力一捏,迫使她张开嘴,然后将杯子里的牛奶往她嘴里灌……
对!就是灌!!
她已经两天滴水未进,本来做了手术身体就虚,再不进食必死无疑!
知道她的脾气,所以他早就想到她不会配合,所以准备了四杯牛奶。
他给她三次任性的机会,机会一过,他不会再放任她。
不喝就灌!
反正她已经恨死他了,也不在乎再被她多恨一点。
男人与女人在体力上天生就悬殊大,更别说现在的严甯身体极度虚弱,所以以霍冬这种常年接受训练的体魄,想要制服严甯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严甯手脚并用,死命挣扎奋力反抗。
然而饶是她用尽了全力,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牛奶倒进她的嘴里,她用一口气堵在喉咙口,拒绝下咽。
可他的手捏住她的下颚,她又合不上嘴,牛奶就顺着她的嘴角溢出来……
霍冬眸色一沉。
手指骤然使劲儿。
“啊……唔……咳……咳咳……”
下颚被他捏得剧痛,她忍不住叫出了声,憋在喉咙口的气一散,嘴里的牛奶就全部涌进她的咽喉。
太多,太急,她来不及咽,直接被呛得喷了出来。
终于,他松开她的下颚。
让她咳。
严甯一手撑着牀沿,一手捂住脖子,低着头咳得撕心裂肺,像是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咳嗽震动腹部,痛……
霍冬冷眼看着狼狈至极的严甯,极力隐忍着心疼和愧疚,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很冷漠。
好一会儿后,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严甯狠狠咬着牙根,努力平复混乱而急促的呼吸。
然而,她才刚刚缓过一口气,他的大手便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被迫仰起脸,被迫张大嘴,眼睁睁看着牛奶再次倒进自己的嘴里……
这一次,他力道稍轻,尽量不伤着她,但也绝对让她挣脱不开。
牛奶不似刚才倒得那么急,而是慢慢地流进她的嘴里,给她足够的时间往下咽。
她若不咽,他就用力捏一下她的下颚。
她痛了,自然就咽了。
严甯没有尖叫,也没有挣扎,因为她已经虚脱,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她只是看着他,冷冷看着他,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看着他没有感情的眼,看着他冷酷无情都令人发指的模样。
即便整颗心已被伤得鲜血淋漓,她也不肯眨眼。
她要把他此刻的样子刻在心上,她要牢牢记得他是如何对待她的,今日不死,必定睚眦必报!
剩下的半杯牛奶,终于一滴不剩地灌进了她的嘴里,直到看到她完全咽下去了,他才松开她的下巴。
而此时她的下巴,已经被他捏得一片麻木,痛到没了知觉。
“滚!”
在他终于收回手去的那刻,阴冷单调的字眼,从她嘴里吐出。
她看着他,无论眼神和声音,都冷到极致。
霍冬将空杯放回托盘里,置若罔闻。
“我叫你滚!”
他是刽子手,冷血无情的刽子手,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他不会有好下场的,嗯,她会诅咒他。
她不是圣母,对伤害了自己的人亦无法永远宽容,一旦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她便无法再忍。
她爱一个人,会全身心的投入,可以为爱奋不顾身。
而她若恨一个人……同样可以粉身碎骨!
滚……
听着带着侮辱性的字眼从她嘴里吐出,他脸色微沉,心脏抽搐。
霍冬没说话,低头看着地上的玻璃渣,用坚硬的军靴将玻璃渣轻轻拨到一堆。
“你听不懂吗?我叫你滚!”严甯终究再也维持不了平静,脸若寒冰双目含恨,对他切齿冷喝。
她不想看到他,一点都不想。
因为只要看到他这张脸,她就会想起自己有多愚蠢,所以,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失忆,恨不得自己的生命里没有他这个人,恨不得时光能倒回,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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