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腾起, 锦被下的脚狠狠踹他的腿弯。
她起床气本不大,但此时火气不小, 原因无他, 某人太能折腾了,昨夜折腾到大半夜才肯睡下, 非要拽着她与他同塌而眠,这大清早的又扰醒她。
着实可恨!
“扰人清梦,堪比挖祖坟还缺德!”慕挽歌又踹了他一脚, 气呼呼地挣脱出他的怀抱,朝里侧挪了一些,平躺着。
伤在肩窝,侧躺着睡极有些疼,平躺是最佳姿势。
被嫌弃了的某王爷很是郁闷,可他不敢如何,侧身凝望她许久,又小心翼翼伸出手, 还未触碰到,慕挽歌便睁开眼,面无表情看着他。
“洛辰脩,你到底睡不睡,不睡便滚出去,老娘没力气陪你瞎折腾了,你就不能安分些么。”
洛辰脩探出去的手僵了一瞬,又若无其事落下,横在她腹部,轻轻搂住纤腰,朝她挪近,便这样侧身拥着她。
“稍后我入宫一趟,明日启程去禹州……”
闻言,慕挽歌那一丁点儿睡意消散,却无甚兴趣询问,懒懒地应了一声‘嗯’后便闭目养神。
一时间,两人皆沉默下来,洛辰脩静静凝视她良久,凑过去在她额角印下一吻后便起身下床着衣。
窸窸窣窣声入耳,慕挽歌再度睁眼,偏头望着自行穿衣的挺拔男子,他背对她,颀长的身姿,与梦中模糊的身影重合。
是他无疑了。
“洛妃娘娘并无恶意,我能理解她的苦心,昨日之事,我也有错,有些事未与她说明白……”
她知洛辰脩定会去向洛妃问清楚昨日究竟发生何事,她们说了些什么。
洛辰脩的性子,她如今也摸清几分了,有些事他憋不住的。
洛辰脩穿衣的动作微顿,转过身看向她,平静道,“既然你不想让我知晓昨日母妃与你的谈话,那我便不问了,我等着你主动向我坦白。”
慕挽歌乐了,摆手撵人,“快走快走,懒得理你。”
见她笑,洛辰脩也笑了起来,快速穿好衣袍,大步回到床前,在床沿坐下,伸手轻抚她的脸颊,轻声诱哄,“阿挽来为我束发可好?”
慕挽歌拨开脸上作乱的手,瞪他一眼,认命坐起身,洛辰脩愉悦低笑,拿过一旁挂着的披风给她披上,又蹲下身为她穿鞋。
他做这样的事也是得心应手,并不觉得不妥,伺候她穿上鞋,他才站起身,朝她伸出手。
神情恍惚的慕挽歌茫然伸出手搭在他手心,他握住她的手,牵着他往妆台前走去。
一把木梳塞进她手里,慕挽歌才醒神,望向铜镜中的两个人,他坐在她身前,她站在他身后,倒是很温馨的画面。
妻子为丈夫束发,确实是很美好的一幕。
她又低头看面前的这颗脑袋,墨发随意披散,要为他束发,这可为难她了。
木梳在手,她无比茫然对着铜镜问,“怎么束,你教我?”
她想着,他在军营时可没婢女伺候,束发这等琐事若非墨隐做,那便是他自个儿做,很显然,他趋向于后者。
事事亲力亲为,这才洛辰脩。
是以,束发这等小事,应是难不倒他的,可是却将她难倒了。
她自个儿的头发她还能随便弄一下,再不济也有灵璧与绿意的两双巧手帮她梳。
男子的束发,她确实不会。
方才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拿着木梳,她实在是无从下手。
洛辰脩早料到会如此,说不上失望,摇头轻笑,“那有劳阿挽先替我梳一下,头发梳顺了才行的。”
慕挽歌亦暗自失笑,慢悠悠给他梳理头发。
之后,洛辰脩将简单束发的步骤示范给了她,而后打散,非要她现学现用,为他束发。
失败三回后,第四回勉强有些样子了,洛辰脩倒也满意,总算是放过她了。
大功告成,慕挽歌便溜了,回到床上躺好,整个人蒙在锦被下,意在暗示他莫要来烦她。
能亲手教会她束发,洛辰脩已心满意足,别的他暂不奢求。
贤妻良母并非一日两日能养成的,他不可操之过急,循循善诱是为上策。
洛辰脩离开了,慕挽歌又补了个回笼觉,醒来便觉神清气爽的,恰逢灵璧进屋,她伸着懒腰问,“为何这般安静,小七与琤儿呢?”
灵璧笑应道,“七公主与小公子一早便在院外候着了,但王爷离去时将他们带走了,王爷让他们去洛王府玩耍,莫要搅扰主子您休养。”
原来是被撵到洛王府去了,这确实是洛辰脩能想出来的损招。
论折腾人的功夫,七公主比谁都厉害,再多一个琤儿,这两人混在一起,能闹翻天的。
张氏刻薄,洛碧如嚣张,对上七公主却讨不到好的,七公主乃金枝玉叶,张氏母女只能忍气吞声讨好,而七公主与琤儿不仅能收拾张氏母女,还能教训赫连静。
七公主与赫连静不对付,动静闹得越大,那么洛辰脩‘命不久矣’的消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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