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个时间,每座城市的机场里总是聚满了相聚或离别的人,景夜无端想到很早以前回到这里的那个深夜,心中竟有些恍惚。
几乎已是隔世的事了。
随着汹涌的人潮一路向前,景夜站在街边长长的队伍里等出租车。
青天白日,四周吵嚷有如蜜蜂的嗡嗡声,惹得人头疼。景夜这才意识到,或许她应该和这里的故人们联系一下。然而当她翻出过去用过的手机,来来回回查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却始终提不起拨出去的勇气。
是她把一切弄到如此田地,要生生剜去多少记忆,才可以心无旁骛地再讲一句“好久不见”?
不过都是太天真的假想罢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辆空车,已是下午五点半。c城的白日漫长,景夜疲惫地拖着手中的挎包钻进车后座:“麻烦您到最近的酒店。”
不是没想过作为本地人竟沦落到住酒店有多么的讽刺,却是真的没有地方可去。这么久以来,她能够寻求的庇护也许真的只剩下卫靳,可既然她还给他一个心知肚明的吻,她也就不可以再卑鄙地利用卫靳的感情了。
好在酒店房间一切齐备,她余下的钱不多不少,还可以撑一段时间,接下来该如何在这座城市立足,便成了眼前急需解决的事。一切都来得太急了,包括后来她选择逃走,c城的生活被她猛地丢弃,连缓冲期都没有,这让刚回来的她多少有些无所适从。所以大概还得再等一段时间,等自己真正想清楚接下来的路应该如何走,再做决定也不迟。
洗完澡换了衣服,景夜看了看手表,也不过晚上八点。意识到自己还没吃饭,景夜懊恼地锁了房门,径直往楼下去。
有恋人相拥走在走廊里,脚步落在松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景夜恍惚觉得,眼前的这条走廊多么像自己漫长的一生,她已走了那么远的路,已这样疲惫,却还是来不及和他相拥着一起走。
2
蓝田联系自己的时候,景夜已经在那间酒店住了三天,正犹豫着是退房去找房子租,还是继续挨着,等到自己真的想清楚接下来的路。
酒店房间的电话铃响起时,景夜被吓了一大跳。本以为会是前台打来的,没想到蓝田的声音却陡然从里面钻了出来:“喂,小景夜!”
景夜惊诧,她不是应该还在墨尔本找自己丢失的包包吗?刚准备开口,蓝田已经自顾自地解释起来:“还好我机灵,否则就真的被陆越那个家伙抓到了……我拿到包包以后回酒店找你,发现门口是陆越的人,就知道这浑球肯定找你了,后来才知道你被他送回了c城,我真怀疑他脑子出了问题……不过不管怎样,我想了好久,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或许正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也就拍拍屁股回国了。我想,凭陆越的本事,大概现在已经知道我在c城了,anyway(不管怎么样),好歹姑娘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要是我真不想回去,他也拿我没办法!”
蓝田叽里呱啦的语气还是和以往一样有活力,景夜松了一口气:“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和我一样游荡在外面住酒店,还是……”
“所以说你越来越不灵光了,我怎么可能住酒店呢,目标太大,很容易被陆越逮到的!我联系你的意思就是想和你继续当合租室友,刚好我昨天在郊区看了间超低调的平房,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不如我们继续一起住吧?反正我们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无处可去……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当然够意思,那你现在在哪里?”
“大街上,拿公用电话给你打的电话呢!别问我怎么知道你住这里的,我门路可多了,不过就是陆越也知道这些门路,所以我们闪得越快才能越安全……这样吧,你先收拾东西退房,我们在稍远一些的公园碰面,然后一起搬去新房,你说如何?”
“没问题,你记一下我的新手机号,我们待会儿见。”景夜报出号码后,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打包行李。
离中午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如果她们动作快的话,还可以赶得及一起到外面吃顿饭庆祝一下。景夜的心情逐渐轻松起来,拉起行李箱将房门带上,径直往楼下前台走去。
3
谢亚文发誓,景夜这厮绝对是他见过的最惊悚的受害者。
如果没记错,今天是他拿到驾照后第二次开车,难免技术不大纯熟,把车子开得歪七扭八的。一路上,回想起昨天那个被自己气哭跑掉的小助理,谢亚文忽然生出许多“自力更生”的自豪感……当然,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会产生这种想法本质上显得十分愚蠢。
用谢亚文老板的话说,谢亚文这个人存在的意义无非两个,“做点他开心的事让大家不开心”和“说点你不开心的事让他开心”——所以当众羞辱他的小助理“腿短腰粗小脑垂体萎缩”这种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虽然谢亚文本人不care(在乎)自己的助理跑了多少个,但谢亚文的老板不得不care(在乎)。今天从公司出来之前,老板就咆哮着给谢亚文下了最后通牒,“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么很好,你自己看谁顺眼就找谁来当助理吧!”
谢亚文对此的回应是无所谓地耸耸肩,作为老板家的首席男模,他打心眼里不相信自己老板的话,但仍避免不了一阵阵的烦躁。他老板还真以为聪明懂事的女助理跟乡下树林里的蘑菇一样满地长吗?真是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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