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见了面,不好好说说话,倒是先哭上了,你如今可是个双身子,切忌大喜大悲!”
沈莙一听,再不敢招琴君流眼泪了,自己伸手抹了眼睛,笑着把怀里的两个盒子递给了她,
“喏,这个盒子里头是一套紫砂茶具,我特意问过大夫,说是对孕妇身体有些益处。这个盒子里呢,是一副珍珠头面,是给你打扮用的,另有一套小孩儿用的银饰,长命锁和手镯都全了,不拘男女,将来都能用上。”
琴君接过盒子,对慕容淳笑道:
“到底是在宫里磨了两年,你瞧,她如今办事竟是这样周到了,心思也巧妙,倒叫我自愧不如了。”
说着便和慕容淳拿沈莙过往的闹的笑话说笑了一回,沈莙见她高兴,也由着两人打趣。
三人正是热闹的时候,方才领她们进府的那个老嬷嬷却在此时走到门口沉声对琴君道:
“少夫人,偏院里那位遣人来了,说是想询问开席时她在何处落座。”
沈莙不知道‘偏院那位’是个什么角色,可看琴君和慕容淳脸色大变的样子便猜到了两三分。慕容淳咬牙切齿道:
“你如今怀着身子她还敢时不时的来这里恶心你?!”
琴君脸上的苦笑让人怎么看怎么难受,
“我哪里有什么办法,自打我有了身子,李郎隔三差五便歇在她那里,倒是我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他。”
慕容淳气性颇大,高声对外头的嬷嬷道:
“你去告诉她遣来的人,今日是老太君寿辰,京城世家里,还从来没有妾室姨娘坐在宴席的道理!”
琴君见慕容淳火气旺盛,反倒是安慰起她来了,
“你和她怄气做什么,给她安排个角落里的位置也就罢了,免得过后她撺掇着李郎来我这里寻晦气。”
慕容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直直瞪了她一眼,
“就是你这样软性子地惯着她才叫她生出旁的心思来!那可是你的夫君,你才是府里正正经经的主子,如今反倒叫她压在头上……说到底……是我害了你,若不是为了膈应我,苏府犯不着把她送进侯府来……”
沈莙一听她这话,又有些疑惑了,这事怎么还和相府扯上关系了?
还不等她问出口,琴君便拍了拍慕容淳的手,柔声道:
“怎么是你的错呢?即便苏忆芸不进府,李郎身边也还会有其他的通房姨娘,这些妾室是哪家出来的又有什么要紧呢?”
沈莙皱着眉,越听越糊涂,直接开口问道:
“你们别光顾着说话,总该有人这事到底是怎么个缘故。”
慕容淳眼底冒火,听沈莙问起缘由,发狠道:
“你在宫里,伺候的都是些御嫔,想来也是知道后宅之中的那些腌臢事的。早前苏忆茹喜欢了萧郎,故因此一直和我不对付,我有父亲护着,又没有婆家,她算计不成便把心思动在了琴君身上。方才我琴君话里提起的苏忆芸乃是苏相府里最年长的庶女,也不知苏忆茹是怎么劝服苏相的,堂堂相府竟也愿意把长女送到别家做妾。苏忆芸虽是庶出,但到底是苏相女儿,进门就是贵妾,勾结小姑,讨好夫主,从此琴君再没过过安生日子。”
沈府里头有一个肖姨娘在,尽管王氏出身高过她不知多少,可这么多年来也没少受气吃亏。王氏那般强硬的性子尚且如此,琴君这样软和的性子就更不用说了,况且这个苏忆芸还是相府出身。
沈莙担忧不平的样子被琴君看在眼里,她伸手拉住了自己这个闺中密友,轻声道:
“你别听阿淳瞎说,我是这府里的长媳,纵然她娘家势力再大也不过是个偏房,李陵侯府几代英贤,断不会纵容小辈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自成婚以来,李郎和我也算相敬如宾,从没红过脸,况且我如今有了孩子,以后任凭他们去折腾,我只守着肚子里的这个过日子。”
沈莙哑然,她知道自己心里翻腾的是对琴君的不值。这样一个女孩儿,温柔宽厚,为人赤诚,不管是容貌出身或是女德才学都是京中贵女中一等一的。她明明值得更好的郎君,更好的生活,可如今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对情爱灰了心,寄希望于自己的孩子。
不值又痛心,可那又有什么用,琴君方才说的话才是生在这个时代的女子惯有的心态,贤良大度,温柔婉约,从夫从子。
琴君看着沈莙闷闷不乐,倒似比她还要委屈,心里热乎之下更是轻声安慰道:
“你不要替我担心,再怎么样我还有你们呢,哪怕李郎身边的人一批批的换,我依旧是他的发妻,我们的婚姻依旧是维系两府情分的纽带。”
慕容淳也知沈莙是个容易胡思乱想的性子,一时也顺着琴君的话将话题带开了。三人在屋里又说了好半天的贴心话,直到开席时间到了,沈莙和慕容淳才恋恋不舍地和琴君分开了。
经这么一遭,沈莙再没了出府时的好心情,和慕容淳一起落座之后也没心思和其他年轻小姐寒暄,两人皆是闷闷地吃了一顿,筵席一散也就拉着手从正堂出来了。
今日是李陵侯府的好日子,又是刚刚过了年,侯府里热闹非凡。沈莙本还想拉着慕容淳去和琴君说说话的,可周围需要琴君应酬招待的人太多了,为着不给她添乱,两人只得默默地退出了扎堆的女眷圈子,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便打算告辞回府。
说来也巧,明明不是男客们来往的院子,沈莙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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