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见这一幕,记起傍晚看到的那截手臂,胃腹微微翻腾,忍了忍没忍住,偏过头捂着嘴干呕了一下。
许淮颂赶紧去拍她背:“要不要去洗手间?”说完一抬眼,看阮成儒和曲兰齐齐把眼瞪成了核桃大,正以一种僵硬、诧异、质疑的姿态看着他。
他愣住。
阮喻难受着,没大注意爸妈的反应,起身说:“嗯我去下。”
许淮颂回过神,跟两位老师打了声招呼,跟着她进了洗手间,关上门。
阮喻一手撑着胃,一手扶着洗手台,呕了几下没呕出什么来,苦着脸小声说:“我一看见那个红艳艳的生肉就联想到……”
许淮颂开了水龙头给她洗脸,无奈地说:“你的想象力真是……”说到一半又顿住,“好了,我回去就把肉全吃了,不让你看见,行了吧。”
阮喻瘪着嘴点点头,又看他想起什么似的问:“不过你爸妈刚才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没注意,哪种眼神?”
“就是一种……”他皱眉回想了下,“‘你这qín_shòu对我女儿做了什么’的眼神。”
话音落下,两人齐齐反应过来。
哦,糟糕,误会大了。
第66章 结局·下(一)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 一个摸摸鼻子抬头望天花板, 一个眉头深锁垂眼看地瓷砖。
最后, 许淮颂迟疑着移开了洗手间的门。
阮喻躲在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往外望, 一眼看见爸妈正头碰头激烈商讨着什么, 听到这边动静,像触电一样迅速分开,若无其事涮起火锅, 还回过头朝他们和蔼可亲地微笑了一下。
那种老师抓到学生早恋, 又不愿把话讲得太直白,戳伤孩子脸面时露出的,循循善诱般的笑容。
许淮颂低咳一声。
阮喻跟在他身后慢吞吞回了座,朝他们干笑:“没事了, 今天坐多了车, 有点晕……”
许淮颂上半身岿然不动,下半身“巨浪滔天”,鞋尖一移碰她一下, 打住她这段听起来非常“欲盖弥彰”,非常“本来没什么, 现在有什么了”的解释。
阮喻憋着股气看他:凶什么?
许淮颂刚要使个眼色回去,忽然看见对面阮成儒腰一弯, 从桌底下拎起一瓶老白干,“啪”一声响, 搁在了桌上。
“……”
阮喻被这仿佛要干架的气势一吓:“爸你……”
“你自顾自吃饭。”阮成儒一个眼风扫过来,打断了她, 接着看向许淮颂,语重心长地说,“淮颂啊,来,陪老师喝几杯。”
许淮颂微笑正襟,点点头,拿起杯子倒酒。
阮喻咽了口口水:“爸,你看他这胃……”她说到一半急刹车,胳膊肘赶紧朝里拐回来,“……为什么倒个酒也那么慢啊,我来我来。”说着抽走许淮颂手里的酒杯,小气巴巴地斟到三分之一的位置。
许淮颂看看她,握拳掩嘴,笑了一下,抬头见阮成儒一脸严肃,又收敛了笑意,把倒好的酒递给他,说:“老师。”
阮喻还想再挣扎一下:“等等,你这一口下去,得酒驾了吧?”
阮成儒代答:“楼上有空房间。”
“这么高的度数,明早起来可能也……”
曲兰清清嗓,给她使个眼色:“来,你跟妈到楼上收拾被褥。”
阮喻“哦”一声,慢慢站起来,临走忍痛看了看许淮颂,眼底情深义重的两个字:保重。
许淮颂跟阮成儒杯碰杯,眼睛眨也不眨一杯老白干下肚,脸色不变。
阮成儒看了眼楼梯的方向,忽然没头没尾地说:“淮颂啊,听说你跟小刘是同事,那你知不知道,老师一开始为什么把小刘介绍给喻喻?”
许淮颂脑子转得飞快,想起何校长生日宴上,阮喻和自己说过的话。
——“那你知道,我爸喜欢刘律师什么吗?”
——“因为他是律师?”
——“因为他为人忠厚老实,心眼好,花头少,不浮夸,不会欺负人,行动胜于言语。”
他把这话原封不动背了一遍。
阮成儒似乎愣了愣,摇摇头示意不是:“因为他是律师。”
“……”
阮成儒奇怪地看看他:“怎么?”
他摇头:“没,您继续说,为什么是律师?”
阮成儒点点头,继续讲:“因为喻喻当时刚好需要律师的帮助。”
许淮颂皱了皱眉头:“您是指?”
“人家泼她脏水那件事。”阮成儒笑起来,“她啊,以为自己瞒我和她妈妈瞒得多牢,其实我们早几年就知道了她的笔名,一直偷偷关注着她,什么风吹草动都晓得。只是她怕我们看到那些不好的事,所以不肯说,我们也就装作不知道。”
许淮颂滞住。
“女儿长大了,懂得体恤父母了,有什么难处也不跟我们讲了。那怎么办?只好找个人替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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