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次见面,两个人谈的不愉快。但,骆缤纷也能理解他心中揣着的那份苦衷。
“说到底,你还是信任他的?”
“如果看了这段录象,还会像之前那样信任他么?”
蒲江从衣服袋子里掏出一只手机,翻出一些记录,再拿给骆缤纷。
她开始紧张起来,明晃晃的指甲抠进肉里,嘴角上撕扯出无可禁止的疼痛。播放的画面不是很清晰,但依然能看见一大群人在球场上拼命奔跑追逐的样子。她蹙了蹙眉,那一天郭逢锦来找过自己,她记得当时的他穿了件背面印有数字“9”的黄色球服。
画面逐渐清晰,男生被人防倒,球被抢,脚印落在喉咙间,整个过程脉路清晰。骆缤纷扔掉手机,一下子瘫软下来,那男生遇害,果然是郭逢锦所为。
整个世界仿佛什么都没了,天地混乱不堪。
“现在相信了吧?”
骆缤纷装作没听见,回避了蒲江。
她甚至在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一瞬间失魂看错了某些画面。可是,人证物证统统放在眼前,还会出漏么?
此时,郭逢锦从马路边走过来,愤怒的看着蒲江,再看看骆缤纷。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不肯相信我?”
少年清水似的眸子灌满了哀鸣,骆缤纷别过头,尽量不去看他。
“要我如何相信你啊,自己做错了事本该如实承认,而你呢?从来都只是为自己洗脱罪名,郭逢锦你闹够了没有?”
“我洗脱罪名?哼,哈哈。好啊,你们都联合起来对付我,连你都这样了。”少年脸色惨淡,因为愤怒,脖子上那条青色的劲外静脉清楚的络在哪里。
也许是太激动,郭逢锦又自言自语重复了一刚才的话:“骆缤纷,连你都这样了。”
她想说,跟我去警察局自首。
可是,来不及了。
还未来得及做任何解释,只见少年的嘴角流出一股热腾腾鲜血,他笑,眼泪从眼角划落下来。和着那些气势磅礴的鲜血一股一股流下来,砸碎了骆缤纷的似水流年,也砸碎了郭逢锦的春暖花开。
郭逢锦咬舌自尽而亡。
骆缤纷永远忘不了那一幕,他沉沉的倒在她的怀里,热血染尽了她明黄色的外套。她发了疯的喊着郭逢锦的名字,换来的是,一张安详的脸。
十二月,巴城的上空飘起了年时的第一场雪。
雪地里,骆缤纷露出了她第一次见到郭逢锦所看见的那样美的笑,她说逢锦,为什么那么傻。
后来,有男生找骆缤纷。
骆缤纷认得那男生,那次去看郭逢锦球赛时,为她让过座位。于是,骆缤纷对他友好的笑笑。
“这是之前逢锦在七中球队里的一些留念照片,也不知道给谁了,突然想到了你。”男生羞涩的抓脑袋,将一封用信封装好的装好的照片送给骆缤纷。
她打开。
一群人灿烂的笑着。她的手指一一从那些脸庞划过,寻找最熟识的面孔。目光落在一张久违的笑脸上,没有穿球服的郭逢锦在人群里显得更加挺拨。
“噢,这张啊,是逢锦和我们最后一次的合照,也不知道那天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男生的表情暗淡下去。
“这个人是谁呢?”照片上,有个男生跳出骆缤纷的视线,无论身高,相貌,都有几分郭逢锦的轮廓。
“是里面的队员呢,像郭逢锦吧。呵呵,大家都是兄弟,关系好着呢。”
“这是郭逢锦的球服,这是郭逢锦的。”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是啊,你记忆力真是好呢,我都忘记了。那天,有队员的球服被撕破了,赶急就穿了他的吧。”
“先送你回去,朋友约了我打球。”骆缤纷想着想着,所有的感情在下一刻崩溃。那天的郭逢锦送自己回家后,再沿着原来的路线折回去,回去时一定来不及参加那场球赛了。再加上,那个和他相似的男生穿了他的球服。
于是,一系列的误会都产生了。人们都指定那是郭逢锦所为,包括她。
我是应该相信他的,应该相信他的。为什么连一句我信你也没能告诉他,如果郭逢锦听到了,一定不会咬断自己舌头死掉的,一定不会呢。
女生喃喃的说,巨大的悲痛沉淀下来,化作两行温润的清泪徐徐落下。
巴城的天空陷入一片荒凉。骆缤纷蹲在教学楼下,手里的照片纷纷散开,垒上了厚厚的积雪。
一双白色的球鞋出现在她面前。抬头,蒲江,她唤。
男生冰冷苍白的脸不给她任何颜色,只是冷冷的弯下腰去拾起那些照片,弹去积雪。
“你真是笨啊,认识这么多年的人不去相信,却要选择相信一个和你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
男生说完,又顿了顿。“还记得那场车祸么?不就撞了你的父母么,我们也赔钱了,明明说好私了的,可是最后我的父母还是被抓走了。报警的那小子不是别人,是郭逢锦啊。”男生咬咬牙,手指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向墙壁上。“其实,我也不想骗你,但是,看见你和他开心的在一起就觉得要那样做,一定要那样做,非那样做不可。”
多年前,年少无知的骆缤纷根不知道对方赔过钱,更不知道在郭逢锦带着她离开的第二天还替她报了警。
如果,舅舅舅妈不曾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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