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如月般蒙胧的脸苍白如雪,那黑若暗夜的凤眼漫垂,周身散发着清冷疏离的气质,仿佛是浓雾里的冷月,是那么遗世独立,又是那么仙姿寂寞。
世上怎么会有既倾国倾城又俊美无俦,美丽得完全模糊了性别之分的人?
秋劲尧凤目中带着些微的怪异和激动,雷晋风澄澈的眼中赤裸裸地写满了惊叹,连向来冷淡的卫飞月也掩饰不住眼中的赞美。
卫飞月在打量了云秋尘全身之后,把目光死死锁在云秋尘的腰上,确切地说,是盯着云秋尘从不离身的银箫。
不愧是结拜兄弟,默契十足,很快地,雷晋风和秋劲尧也把目光转向了云秋尘腰间的银箫上。
“这位漂亮的小兄弟,能否借你银箫一观?”雷晋风笑眯眯地开口。
云秋尘眼见雷晋风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最多和自己一般大,十分白皙漂亮,竟然老气横秋地喊自己“小兄弟”,更添“漂亮”二字,微觉不伦不类。但他既已开口,自己也不便拒绝,便抽出银玉箫递给雷晋风。
王冉微微而笑,“小王……雷都统真是童心未泯啊!”
雷晋风一拿到银玉箫,便和秋劲尧卫飞月围在一起嘀嘀咕咕,大惊小怪,似乎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云秋尘不动声色,凤眼漫垂,谁能仅凭一支箫就知道自己?何况在这个和江湖完全扯不上关系的朝堂又有几个能人呢?
文掠天也不动声色,转向王冉笑道,“我这个义弟当真顽皮,在府上也如此不守规矩,只怕惊扰了国舅爷的客人。”
王冉笑着道,“哪里,雷都统在敝府能够无拘无束,那是臣的荣幸!您四位与云大人都是相貌出众、才华横溢的人中龙凤,王冉能够与各位同列朝堂,那是王冉的荣幸啊!”
文掠天但笑不语,斜觑云秋尘,云秋尘垂下凤眼,“国舅过誉了!”
“你我同堂为官,又何必如此拘礼?若云大人不嫌弃,往后老夫就唤你一声贤侄怎样?”王冉笑道。
“云秋尘不敢高攀,礼不可废!”云秋尘神色依旧淡漠。
王冉也不以为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状似不经意地换了个话题,“敢问贤侄家乡还有些什么亲人?”
贤侄?这是什么意思?强迫中奖?就用刚才“请”他来这里的手段?他看起来有这么好欺负吗?
问这个问题,这王冉不会刚好认识几个千金小姐吧?
“云秋尘携母赴考,家乡已经没有人了。”
“哦,那贤侄可曾聘过人家?”
“云秋尘从未考虑过此事。”果然被自己猜中。
“贤侄这么说就不对了,自古金榜题名与洞房花烛并称登科,想贤侄一表人才,贵为状元,又已经钦点礼部侍郎,正所谓前途不可限量,现在也是该考虑婚姻大事的时候了。若贤侄不嫌弃,老夫愿做媒人,为贤侄挑一位德容兼具的名门闺秀!”
云秋尘道,“云秋尘岂敢劳国舅爷的大驾。”
王冉连连笑道,“贤侄太客气了,老夫对贤侄原是一片爱护之心,也是为我朝爱惜人才啊!”
“国舅爷果然为国家鞠躬尽瘁啊,连云大人的终身大事都挂在心上。”文掠天插话道。
雷晋风等三人一怔,文掠天这话分明是在找茬,把王冉的注意力往自己身上拉啊!他有这么傻吗,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嚣张?
云秋尘微微垂下眼,有人自愿替他挡灾挡难,他不要就是傻子。
王冉眯上眼,笑道,“臣愚钝,不知王爷此话是什么意思?”
文掠天微笑,“本王的意思是,国舅爷真是操错了心。倘若是本王,如此出色的人,巴不得留在自己身边,怎么舍得拱手让人?也只有国舅爷才是如此无私公正,只可惜啊,本王并无足可匹配云大人的女儿。”
云秋尘抬头看了文掠天一眼,这个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竟然猜不出来。
“王爷真爱说笑,您若是冒出个女儿,那不是教全京师的年轻姑娘们心碎嘛!哈哈!王爷今日屈尊驾临敝府,想是有要事吩咐臣?”王冉问道。
以前朝中大臣只知道文掠天身份清贵,谁料这次回来以后,皇上频频诏见,他于一日之间连升sān_jí,现已贵为六部尚书,手握重权,是皇上跟前的第一红人,朝中一干人等全部看走了眼,此人深藏不露至斯,可见手段厉害至极,若能将他拉拢过来,大皇子的事焉有不成之理?
“哪里!本王来这里,国舅心中应有数才是。”文掠天笑道,低头转着手中的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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