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守候!城主请随我来!”说着从炕角席子下面摸出两个银色的面具,一个递给李玄矶,另外一个自己戴上,李玄矶也不说话,自顾将那面具戴在脸上。
凌白在炕洞旁敲了两敲,只听嘎吱吱一阵响动,矮炕一侧的壁板缓缓移开,底下现出一个地道来。凌白提了灯走下去,李玄矶照旧跟在后面,一路弯弯曲曲,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忽然一亮,原来竟已走到尽头,一道石阶缓缓向上延伸,通向一道铁门,那灯光便是从那铁门中透出来的。
凌白引着李玄矶拾阶而上,待走到铁门前,那铁门却已自动开了。铁门之内是用石头砌成的长长甬道,两旁石壁上每隔数米便有一松油火把,昏黄的光落下来,照得四周碧沉沉一片,竟有几分阴森。
伏在李玄矶背上的洛小丁已经很久没有动静,整个身子往下沉,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他反手将她的身子托上去,微微晃了两晃。洛小丁被他一摇,神志略有一丝清明,挣扎着动了一动,忽然低咳,而后一股热流涌入李玄矶脖颈内,借着幽暗不明的灯光,李玄矶看到暗红的血液顺着他胸前的衣襟流淌下来。他怔了半晌,只觉背上寒意阵阵,连带着一颗心都冷了下去。
凌白回头朝他看了一眼,眼光落在他血迹斑斑的胸前,迟疑了一下,掉头继续前行。沿着甬道向前,一路之上又遇见几个同他们一样戴着面具的人,也不知是男是女,各自错肩而过,谁也不理会谁。又走了一阵,方看到一个厅堂,厅堂四壁镶了十来盏琉璃灯,琉璃灯的发出的光淡而微弱,厅堂内昏昧阴暗,只看得到东西两面石墙上的两扇包银铜铸门。
凌白微微侧身,打开身后铜门请他往里面去,道:“城主请!”
李玄矶将洛小丁从背上解下,横抱于怀中走进去,凌白随后跟入,返身又将铜门关上,而后以机括将门锁好。铜门之后又是甬道,内里更暗更阴沉,大约走了十来米远,出现一道紫金镂花门。凌白伸指轻叩门扉,那门喀地一响,自动打了开来。
内里甚为宽敞,暖意融融,是一间布置极为奢华的屋子,烛台上燃着雕龙盘凤的红烛,照见屋里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中间以十景厨隔断,后边放着一张软榻,足有两三张床那么大。
一个戴黄铜兽纹面具的人长身立于屋中,见李玄矶进来,也不行礼,两人面面相对,互相点头致意。那人瘦高,看身形当是一个男子。他穿一袭银衣,一头黑发如瀑,直垂落到腰下,因戴了面具,看不到面容,只看到黑炯炯的一双眼。
李玄矶走入里间,把洛小丁放在榻上,回头向凌白看了一眼。那男子会意,挥手向凌白道:“你下去吧!”
凌白道:“是,城主,义父,凌白告退!”躬身退出。
李玄矶这才将洛小丁身上裹着的被子打开来,抬手取下脸上面具,凝目看那男子:“江蓠!”他说话的声音略有些沙哑,似乎疲惫已极。
第一卷 8.磁冰
江蓠是这银衣男子的名字,这处所在便是他的产业。
“那是我的义子,一直没有机会带他见你。”
李玄矶道:“很机敏的孩子,难怪你这么看重!”说话的时候,他一直低头看着洛小丁,眉间颇有焦躁之色。
江蓠看了看李玄矶,眼中虽有担忧,却仍是不慌不忙,缓步走到榻前看向洛小丁,问道:“晋阳那边传信过来,说你这爱徒中了千尺门的曲沉丝……伤在哪里?”
李玄矶道:“左肩!”
江蓠“嗯”了一声,道:“我先看看伤情!”正要伸手去解洛小丁身上衣衫,李玄矶忽然挥臂一挡,将他的手阻住。江蓠一愕,抬头望住李玄矶,满眼不解之色:“城主,你——?”
李玄矶道:“只需切脉!”
江蓠无可奈何,坐于榻边,捋起洛小丁衣袖,捉出他的左手来,只觉触手冰冷,不觉奇道:“他面上赤红,神志不清,当是体热如沸,为何这手如此冰冷?”他将那只手拿起来细看,幽幽烛火之下,只见那手腕纤细,十指修长如玉葱,握在手中竟是柔若无骨,心中不禁起疑,抬眼将李玄矶望了一望。
李玄矶面凝冷霜,眼中似要冒出火来:“曲沉丝打中了他的左臂,为防毒性蔓延,我封了他这条手臂的血脉。”
江蓠道:“难怪!”换了一只手凝神切脉,过了半晌,摇头道,“大是不妙,内息已经大乱,毒血只差一分便入心包经,先封他膻中、神藏、俞府!”
李玄矶二话不说,抬手至洛小丁胸前,将三穴封住,问道:“还要怎样?”
江蓠道:“城主既然来了,自然是什么都知道的,我这就拿玄天磁冰来。”他转身走到西壁,在一幅挂屏前站定,不知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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