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咿呀地打开了,风宁瑄进来后反手带上门,然后走到杜绍怀床边,指指里头道:「你靠进去一点。」
「为什么?」杜昭怀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身体却反射性地依言而行。
结果风宁瑄掀开被子、一骨禄地翻上床,还很大方的先躺平后,才愉快地笑道:「哪有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睡。」
「喂!很热耶!你没事干嘛来跟我挤呀?」杜绍怀瞠大了双眼,维持僵硬的坐姿开始抗议。
「哪会热?心静自然凉啊,不管了,睡觉啦!」风宁瑄丝毫无视于杜绍怀的不满,自顾自的侧身朝内、闭上眼睡了。
没过多久,细微而均匀的鼻息声昭示风宁瑄已然熟睡的事实。杜绍怀背靠着墙,还真有点哭笑不得。风宁瑄本来大概是想逗他的吧,只是他一定没料到,精神的亢奋会被身体的疲惫所打败,没两三下就被周公召去排棋谱了……
算了,又不能真的把他踹下床。杜绍怀认命地躺回枕头上,心里还庆幸着这张床够大,即使添了风宁瑄硕长的身子仍不显挤。不过他从来没有和人共眠一榻的经验,而随时必须保持警醒的环境也让他养成浅眠的习惯。今晚,必是无寐吧……
然而这样的预想,似乎很快的就被推翻。乱纷的思潮在宁谧的氛围中渐渐被抚平,耳畔有暖暖的、安定的气息吹拂,尽管没有肢体上的碰触,一种温煦如春天和风般的舒适感,仍然不断渗进他陷入朦胧的意识。没有抗拒的,在将梦未寐前,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中,令人安心的温度隔着衣衫传来,拥着他的意识,直直坠进前所未有的深眠……
正午的日头高挂,虽说是初夏,但南方一向热得早,即便躲在屋内,阳光的热力仍像透板而来,熏得人懒懒的。
不过就有那么一个角落,有两个人无视于外头正耀武扬威的日光、还不怕热的相拥而眠……不,正确一点说,是一个人蜷在另一人怀里,睡得安稳;而抱人的人呢,却是早已醒了。
看着杜绍怀柔和的睡颜,风宁瑄不禁牵起一抹微笑,低声自语:「你一定是很久没那么好睡了吧?不然没理由比我晚起呀。真是的,平常都睡不好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可是很乐意过来陪你睡的,何况抱着你又那么凉……」
凉?风宁瑄蹙了蹙眉,左手微微使力,又将杜绍怀搂得更紧些。
单薄衣料阻不住两具躯体相熨的感知,从他身上传来的,确是凉意,甚至连周围的暑气都被阻绝般,沁着干凉的气息。
原就知道杜绍怀的体温似乎较一般人低些,却未曾料到是这样的情形,想来是内力至寒的缘故吧?可是这样不会不舒服吗?
「还跟我抱怨热,骗人,你是怕冷不怕热的吧?夏天也就算了,到冬天你怎么办呢?不会冻坏自己吗?」
目前的风宁瑄正处于保护欲过度旺盛的情况下。这种问题随便被任何一个弟弟听到,大概都会引为大哥此生闹出的最大笑话!有谁听过修练寒性内功的人会把自己冻坏的?要真是这样,同理可证,练阳性内功的人就会怕热,那他们全家一到夏天不就都要热得哇哇叫?好在风宁瑄现在的自言自语不可能被其它人听到,以上的推论自然也就不会出现。
「不过没关系。」因为没人阻止,所以风宁瑄相当自得其乐的续道:「我的体温可是一年四季都热呼呼的喔,到冬天的时候我一样抱着你睡就可以了。当然,前提是我们得要能活到冬天……」
叨絮的语尾收拢于沉思中。风宁瑄不是笨蛋,更不会一味的乐天,要是所有事情都能只靠「自信」就做得到,那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憾恨。
还待细想,思绪却被怀中传来的躁动打断。原本安份将脸庞埋在他胸前的杜绍怀,略动了动后便翻个身,改为仰躺,像是一下子不适应明亮的光线,拥有修长指节的右手覆上双眼,又意义不明的呼地吐了一口长气。
「醒了?」低沉带笑的嗓音几乎是贴着耳朵响起,很熟悉,但很突兀!
杜绍怀猛然睁开眼,一脸不敢置信:「宁瑄,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讶异可不下于他,回望的视线里还多了点哭笑不得:「你睡糊涂啦?不是还抱怨我和你挤一张床会热吗?结果被我抱着睡了大半天,醒来就全忘啦?」
被风宁瑄这样一讲,似乎真有这回事。
慢慢想起凌晨时的对话,杜绍怀面上不禁浮出一丝赧然,连带的讲话也吞吐起来:「对不起……我没想到……没想到会在别人身边睡着,所以听到你的声音才会吓那么一跳……」
「没关系。」听闻此语,风宁瑄温柔地笑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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