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多情!
“记性真是差!我看着你长大,你竟然只记得什么何初尘!”崇谦苦笑道:“你跟你姊姊,还真是不同,你姊姊可比你聪明多了!”
清漪嘴角浮起一股嘲讽之意,正待驳回几句,崇谦抢先道:“你冰雪聪明,岂会连这简单的小事也想不明白!”
荒谬,才说自己蠢,这些又说自己冰雪聪明!清漪觉得这四个字实在太过于刺耳,是对自己眼下窘迫难当的讽刺!
不对,眼前的男子分明傲骨铮铮,岂会看上何初尘那种伪才女!虽然自己愚钝了些,可那何初尘也绝非聪明之人,眼前之人分明不像是睁眼说瞎话,难道……清漪不禁想起了后山的那座孤坟。
崇谦将清漪脸上的变化看在眼里,“以前师父不在家时,我天天从被窝里把你抱出来,还带你爬山,下雪天带你去吃雪,你竟然只记得何初尘!”
清漪乍一听见这话,想起了幼年往事。当年家中的确有个凶巴巴的兄长,对自己从来没有好脸色。
由于清漪生下来,不如长姊聪明,何家祖母王氏便打趣道:“也不知我那聪明绝顶的儿子和蕙质兰心的儿媳怎么会生出这么傻的孙女,别人见了不知道,还以为我老婆子从外边捡了个小呆瓜。”
这本是老太太的一句戏言,众人听了之后,便总拿这话打趣清漪。一来而去,每逢清漪表现得不够好时,老太太和何樰就总说如若清漪不听话便要卖了她。可怜清漪竟将这话当了真,这才有了后来的闹剧。
清漪转过身子,看向不远处的孤坟,心中感慨万千,“我姊姊她,唤作何名?”
“河水清且涟漪。”
“噢?何——清——涟?”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见过的。”
清漪的思绪抽回那次知州寿宴上,努力回想着那位一袭黄衣玉指揉弦弹奏《将军令》的少女,她只记得当时,那位黄衫女子盯着自己看,再后来,她的丫鬟端给自己来两盘酸透了的枇杷和杨梅。本以为只是一场巧合,愚钝如自己,又怎会猜得到长姊的一片心意。
仅仅事隔十几日,先是父亲来到雁府替雁家洗刷当年旧案,再是初尘独自雁州,从此以楚国才女、潇湘郡主、江畔芙蓉自居。那么这短短半月里,究竟发生了惊天大事!想到这里,清漪心乱如麻,急于想求得一个答案。
“兄长,为何初尘会冒充长姊?长姊又为何不幸夭亡?”
“你冰雪聪明,有些事情多想想,就知道答案了。”
又是这四个字!清漪有些不快,“天色已晚,兄长早些休息,清漪就不打扰了。”
回到房中,清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想起了一幕幕往事。先是知州寿宴长姊美名扬,再是父亲以澄清旧案为名,其实是为了接近自己,然后父亲匆匆离府回去为徐姨娘办丧事,而在徐姨娘暴毙之前,初尘私自离府会情郎,并从此冒充长姊之名,如此看来,长姊夭亡发生在徐姨娘暴毙之前。
那么,长姊和徐姨娘之死,究竟有何内情呢?父亲对初尘的冷漠,是因为她冒充长姊到处招摇吗?
68、前尘旧事 …
七月十四, 崇谦提着祭品来拜祭师父师娘和清涟,见清漪正坐在师父的坟前发呆。
“傻孩子,你每天坐在师父坟前冥思苦想,可想出了些什么?”
“我只知道,落红一开始接近我, 是为了离间我和云起,而且还有意撮合我和赵文化。我只知道, 沾衣姊姊跟我生分,是因为云起。我只知道, 赵匡胤为了宽慰柴氏遗孤, 选择牺牲了我。”
“看来你不知道, 雁惊寒为了留你在身边,不肯告诉你云沾衣的去向。后来又为了赶你走, 使计让我撞见你更衣的场景。”
清漪眸子里的讶色一闪即逝, 随即苦笑道:“我还真不知道。”
“清漪,人生苦短, 及时行乐去吧,你冰雪聪明, 这些道理自是明白的。无论你怎么过, 是选择每天自怨自艾痛恨被他人玩弄, 还是遗忘前尘往事, 都只有一生的时间了。”
又是冰雪聪明,多么恶心的四个字!“你可知道我长姊是怎么死的吗?”
“二师娘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可以去问问她。”
话音刚落, 便听后边脚步声传来,正是水横波。
拜祭完众人后,母女俩来到江边的潇湘亭,水横波将前尘往事一一道来。
“在我未出阁前,曾与葇兮的爹爹江执笔心意互许,后来,迫于你外祖父外祖母的威逼,只好嫁给了你父亲。在你两岁那年,你祖母六十大寿,我独自在内院的廊下弹琴,江执笔闯入内院,意欲说服我同他远走高飞,我自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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