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了?”
慕泽沉声道:“白矖将自己的记忆附在了女娲石上,所以,我们都能知晓她的过往。”
那不是正好吗?
往事一清二楚,虽说不知道梦中的男子为何躺在了冰棺里,却也知道了白矖偷盗女娲石的真实想法。
“女娲石是世间至纯至灵之石,若要在其上刻画痕迹,定要损耗不少修为,白矖这番举动,怕是……”
卿姒最不喜话听了一半便被人截了话头,正要追问之时,慕泽突然抬头看向她,想是酝酿了许久,开口问道:“你觉得,白矖偷盗女娲石的行为,该不该被谅解?”
卿姒有些错愕,不懂为何慕泽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该不该被谅解也不是她说了算啊,难道她说该被原谅,就可以抹杀白矖偷盗女娲石的事实了?
卿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思索片刻,又接着道,“她在天下大义和个人私情之间,选择了后者,你若说她没错,可她却又真实地铸成了大错。这个问题不该由我来回答,而是该由女娲娘娘和九天玄女娘娘回答。可她二人一个避世不出,一个长眠湖底,现如今没人有资格能评判白矖的对错。”
慕泽闻言,微蹙着眉思索了许久,才轻声附和道:“你说的对。”
卿姒觉得自己难得正经一回,沉浸于自己那一番深明大义的说辞之中。半晌,才想起问题的关键,问道:“白矖和腾蛇二人修为应该还挺高深的,怎么会没了女娲石就活不下去了?”
慕泽扯了扯嘴角,沉声道:“上古的世界比你想象中要可怕得多。”他在说这句话时,眸中的神色极其专注,幽深不见底,令人不禁沉溺其中。
“那个时候,女娲娘娘刚刚创世,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守护着这个大地。是以,制定了一套万物法则,强者生存,弱者则被淘汰,最后的胜出者自然有能力统治自己的那一片领地。”
“几万年来,各个族群之间争斗不断,每个人都想统治九州三界,八荒四合。那是一个各凭本事的时代,一不小心,你就会成为别人的腹中之食。白矖和腾蛇是厉害,可上古时期的妖魔凶兽却是你想象不到的凶残暴虐。”
卿姒突然对慕泽描绘的那个世界产生了极大的向往,这么一想,她怀疑自己有些变态。想起那头被自己制服的饕餮,又问道:“饕餮在上古时期是个什么水平?”
慕泽转头看向她,突然低声笑了出来:“饕餮有上古四大凶兽之称,是上古时期最凶残的妖兽之一。”
卿姒挑了挑眉,认真道:“我觉得,我应该能在上古时期活下来吧。”
慕泽闻言,突然愣了一下,许久后才低沉开口:“你会活得很好。”
卿姒有些犹疑,慕泽过了这么久才回答,怕不是担心伤了她的自尊吧?其实无所谓的,现在又不是上古时期,如今的神仙们安乐窝待久了大多不思进取,早已没了上古时期的勇猛。
被困女娲石的第三天。
卿姒正啃着藕糕蹲在角落里沉思,突然灵光一闪,她壮志凌云地一把扔掉纸包,站起身朝慕泽跑去。
“上神,我曾听我十三师兄提过一两句,以血祭阵眼乃是破解封印的方法之一。”
慕泽正在打坐,闻言,掀开眼皮慵懒地扫了她一眼,淡淡开口道:“那你十三师兄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也要看是谁的血。”
卿姒叹了一口气,恹恹地走到角落里,身后又传来慕泽的声音:“或者,你可以试试你自己的?”
其实不等他说,卿姒也是这样打算的。她也只敢试自己的,总不可能还让她像那日撕慕泽的衣袍一般,拿着根簪子冲上去对着他的指尖就是一扎吧?
想着,便从头上取下簪子,对着手比划了半天,琢磨着扎哪儿,以怎样的手法扎,保持怎样的速度才能最大程度的减轻痛苦。
虽说知道没什么用,但好歹也要试一试,方能显出自己不断追求自由的决心,为后世留个警醒。
最后,她拿着簪子在自己的小拇指上戳了戳,锋利的尖端瞬间划破了皮肤,看着滴落在地的血滴,她又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血该放哪儿才能破封印啊?阵眼在哪儿她也不知道啊。
正欲回头问问慕泽,女娲石内突然佛光大盛,耀眼金光刺得她连眼睛都差点睁不开。
卿姒回头望着慕泽,只见他也正注视着自己,眸中神色辨不分明,她朝着他大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血可以解女娲石的封印?”
慕泽在一片金光之中,淡定地回道:“我猜的。”
卿姒又大声喊道:“那你怎么不先猜自己的血?”
慕泽依旧淡定:“可能,我猜到自己的血没有你的管用。”
卿姒闻言,沉思片刻,抬起头又想开喊,却发觉慕泽已经行至她身前。两人离得这么近,也不用再喊了。
是以,卿姒小心翼翼,神秘兮兮地附在慕泽耳边轻声道:“你说,我该不会是什么女娲后人之类的吧?”
慕泽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而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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