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195年6月29日,妖王鲲鹏挟北冥海水来袭,水淹金陵,死难者数量堪称数十年来之最,对联邦造成的直接和间接损失更是难以计量,同时金陵高层领导及其亲属多数被妖国刺杀,建造了近五十多年的金陵基地市毁于一旦。
“这么说,叶途也死了?”徐稚年抬起头,看着陈稳。
“嗯,那小子也是被他爹给坑了啊。”陈稳一脸感慨地砸着嘴,“叶东澜那个家伙知道叶途死了之后什么都说了,估计他也没想到妖国的人下手那么狠,连盟友的亲属都一个不放,啧啧,只是可惜了季家和叶家里那些不知情的家伙了。”
“也不知道季寻月她能不能承受住……”徐稚年叹了口气,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一天之内发生这种事,伤害确实很大。
“哐当……哐当……”在火车车轮和轨道碰撞的声音中,徐稚年渐渐陷入了沉思。
现在是7月2日,距离鲲鹏水淹金陵已经过去了三天,如今的他正坐在驶向灵门基地市的火车上。
三天的时光发生了太多的事和太多的变化。姬仇渊在分离之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徐稚年他们也不担心,能和鲲鹏那种级别的正面刚的男人,哪怕只是一秒,也用不着他们操心。
而徐稚年三人却是废了好大功夫才越过满目苍夷容貌大变的金陵市区找到救援部队的,直到去灵门做笔录时他才知道市政大楼被侵入的消息,当时得知父母遇难的季寻月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后来联邦派来了一系列的人员善后,尽管如此,金陵却再也不像从前,整座基地市内满是断壁残垣,绝望的气息充满了城市的每一条街道,就连是前来救难的联邦军队都因此意志消沉。
那三天里徐稚年几乎无法把这里的人和物同曾经的金陵联系起来,很多失去亲人的联邦市民在因为缺乏对生活的希望而自杀,更有甚者被直接逼疯。联邦建造的避难营里,每一天都有挂着解脱微笑地尸体被整理出去。
仅仅是凭借六月的一阵风,鲲鹏不费吹灰之力就摧毁了联邦一座基地市和数十万人的精神信念。那些只有在书本上才能体会到的历史事件,这一次真真切切地发生了,就在徐稚年的身边。
历史没有及格过的他,第一次对书上那种对妖族的深恶痛绝的言论有了真正的深入理解。
“想什么呢?”看着怔怔出神的徐稚年,陈稳问道。
徐稚年轻笑了一声,笑容里包含了许多复杂的东西。
遗憾,惆怅,落寞……多到他自己都分不清。
“没什么。”徐稚年摇了摇头,“只是有点迷茫。”
他确实很迷茫,从小到大的故乡离他而去,并且再也难以相见,而前方迎接他的灵门,又是那样的陌生。
“迷茫?”陈稳从怀里掏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大号蛤蟆镜,打开镜架带到了脸上,“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什么呢。”
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徐稚年带着一丝嘲讽问道:“我问你你会回答么?”
“这就难说了,说不定我会回答呢?”陈稳不甘心,接着撩徐稚年。
“姬仇渊的名字为什么取得那么奇怪?”
“额……这个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这我是这不知道啊……”
……
没有理会陈稳耍的活宝,徐稚年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就像陈稳说的那样,灵种确实是一个藏身于人体内的器官,只不过作用和一般的不太一样。
此刻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种仿佛和心脏一样在跳动,那种奇妙的感觉,不足为外人道。并且每当灵种活动一次,他都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精神微微一正,这也是除妖师身体强于普通人的基础。
“不过当时你到底是怎么觉醒的。”没有继续耍宝,陈稳略有好奇地问了徐稚年一句。
瞟了他一眼,徐稚年看着窗外淡淡地吐出一句:“这个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这我是不知道啊。”
陈稳立刻挂起了满脸的黑线。
“不过那个家伙……”想起那个自称是黎还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徐稚年的心中就充满了疑惑,“到底是谁?之前我梦里那个声音这一次为什么没有出现?。”
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徐稚年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一个又一个的疑惑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上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在等待他去发现。
“算了不想了。”揉了揉头,徐稚年长舒了一口气,“现在想也是白想。”
那个“黎”既然能在危难关头救他,就证明他至少不想自己死,至于那个消失的苍老的声音,目前也是什么都推测不出来。
“对了。”徐稚年理了理思绪,像想起什么一样,看着陈稳,“关于我灵种的事,你了解么?”
灵门基地市上空。
“噗——”气流的摩擦声响起,尖锐刺耳。
一架小型的直升机落从空中缓缓落下,最终稳稳地着陆,随后,一个披着黑色风衣的青年从中下来。
“那是姬仇渊啊!”
“什么?我家会长大人回来了?”
……
青年刚一下来,就有路过的人认出了他,并且在远处驻足围观,一时间聚集了不少人。
“少主。”直升机旁,一名等候多时的老者看见姬仇渊出来,正准备上前搀扶。
“滚!”低喝了一声,姬仇渊双瞳中紫色的雷光闪闪跳动,“你们轩辕家的人我一个都不想见。”
“是!”即便姬仇渊这般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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