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叫喊起来,我觉得我的脑子都快炸了!
“索萨,我的孩子,我曾经很爱你,你都想象不到我曾经有多么爱你。”父亲走了过来,扶着我的肩膀,双腿带动着他老迈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摔倒在我怀里。我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的脸庞,果然比想象中的还要沧桑:“特别是当你十五岁那年第一次掌握火焰魔法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那时候我真是为你骄傲,为我自己骄傲,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咱们的家族中居然也能出一名魔法师,一名万中无一的魔法师!那天我想了很多,之后我想了更多,想着你进入魔法学院,成为天谴议会的一员,想着你把天选者徽记别在胸前,想着你出人头地,功成名就…”
“可是这些年来你都用你的法术做了些什么呢?”彻骨的痛苦居然开始让他的眼睛变得清澈:“你除了点着某个地摊儿,炸掉某个店铺,烧毁某个酒馆,烧死某些人之外什么都没干!我不知道是法术烧坏了你的脑子还是激发了你与生俱来的邪恶,总之…你让我觉得害怕,我不知道你这样下去会变成什么样,你会不会杀死更多的人只是为了一时痛快,你会不会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魔鬼,你会不会烧死我…烧死我们…”
“我试图阻止你,我一直在阻止你,规劝、说教、打骂,能想出来的办法我几乎全用过了!可是你从来都不听我的,而且我也逐渐意识到你永远都不会听我的,所以…”他看着我,目光变得无比的坚决:“我只能让你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家,在你的邪恶将我们所有人化为灰烬之前。”
“我错了,父亲,我真的错了。”我拉住父亲的衣襟,苦苦哀求着。我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更知道失去他的庇护后等待我的是什么,我绝不能让这一切发生,为此我的眼角甚至已经开始滑落下一些泪水:“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知错了。”
“你总是这样,索萨,我也总是相信你。”父亲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流出了干涩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嘲笑我还是在嘲笑他自己:“小时候每当我要冲你发火儿的时候,你认错总是比谁都快,眼泪流的总是比谁都多,每次我都于心不忍的原谅你,然后你就会再犯十次、犯五十次、犯一百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的眼泪早就不值钱了,索萨,你得明白一点,再有效的武器用得太多了,也会失灵的。”
好吧,看来苦肉计已经行不通了,或许我只剩下痛哭流涕的离开家,离开这座本该属于我的小镇,然后风餐露饮这一条路了,如果…我不是一名火焰法师的话。
我从来都不崇尚以武力解决问题,也不是没给过你们好商好量的机会,所以在接下来的演出中有谁受伤的话,你最好怨你自己!火焰早已在手心中聚拢,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般蓄势待发,我缓缓把手抬起,差不多到齐胸的高度,火苗在掌心不安分的跳动着,透过指缝在空气中留下点点殷红,酷到无以伦比。我微笑着看着父…安德烈开始出现慌乱的表情,甚至已经能替他感受到那丝丝入微的灼热:“女士们,先生们,也许现在是时候跟你们确认一下,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了!”
“索萨,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你最好住手!”安德烈冲我喊道,态度依旧强硬,呵呵,不愧是我父亲。可惜他还是不够了解我,不知道很多时候比起说来,我更喜欢做!
火球直奔佩德罗的面门飞去。首先,一般情况下我喜欢先拿无足轻重的人开刀;其次,我早就想在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画幅抽象画了;最后…老头子能作出这个如此愚蠢的决定,显然少不了他的煽风点火!
你想要夺走我的继承权吗,亲爱的佩德罗?!
那就先看看我会送给你什么!
计划是这样的,火球会结结实实的打在佩德罗脸上,让他那一成不变的表情在焦黑的脸上彻底定格。剩下人将负责尖叫、呼喊、跪地求饶,而我,负责接管一切。
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佩德罗的左手先是亮起一团明黄色的光芒,用专业术语来说叫做圣光,瞬间将我的火球化为乌有,接着一个滑步就出现在了我面前,右手又亮起了圣光,一拳打在了我的下巴上!这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而我则毫无悬念的倒了下去。
噗通!我的后脑撞在了地板上,眩晕的感觉跟口中的鲜血交织在一起,比任何毒品都要刺激。我试图立刻爬起来还击,虽然我还眼花缭乱的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除了…这柄令我喉头一凉的长剑!嗯…看来我还是先躺一会儿得好。
“如果你再闹下去的话,我不介意以教会骑士的名义处决你,就在此时,此地!”佩德罗盯着我,声音跟他手中的剑一样冰冷、威严。是的,现在我招惹的是一名正统的教会骑士,作为一个自学成才的杂牌儿法师…
我缓缓的举起双手,当然,手心中连点儿火星也没有。同时用无助的目光环顾着四周,父亲、姐姐、妹妹、管家、甚至仆人,很遗憾,我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只是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到了此时的自己,狼狈,可笑,落魄如狗。
“你的时间不多了。”安德烈拨开佩德罗的长剑将我扶起,这也许是我反击的好机会,只可惜我已再也没有那个胆子。我只能粗暴的将安德烈推开,以至于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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