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队长班召说:“此次有先秦时代的竹简出土,是不是说本身就意义非凡?”
博士生李昕说道:“我们这次去南方考察三星堆,老师曾给我们提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三星堆文化是否属于是孤立的神秘、外来文化?其历史年代早于先秦,先秦巴蜀文化无论是形制还是图腾,显然也是对此是没有传承的,难道三星堆文化果真是如同众人所说的孤立事件吗?这并不符合文化的特质。我们研究先秦,最重要的依据就是秦简。现在,全国各地出土的秦简已经很多了。1975年,湖北睡虎地秦墓竹简揭示了秦代常用的法律文书。2002年,湖南省湘西龙山县里耶镇一口古井中,一次就出土了36000多枚秦简,经考证是完整的秦代官署档案,大多是《日书》、《占书》、《历谱》还有《秦律十八种》、《效律》、《秦律杂抄》、《法律答问》、《封诊式》、《为吏之道》等法制、吏治规则、法条。通过研究,我们现在知道西汉的许多律法条文与秦代律法惊人的相似,可是,他们不是自诩为“罚无道,诛暴秦”吗?那为何又大量去沿用秦代的律法?研究越是深入,就会揭开笼罩在古中国第一个帝国--大秦身上的层层迷雾,就越接近历史的真相。所以,老师说过的,每一次秦简的出土都是特大的考古发现。因为,它随时有可能改变人们的习惯性“常识”。
王铎教授看着得意门生,赞许地点点头。“每出土一批简牍,就够我们编排整理、修补揣度、研究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
女博士生张涵韵说:“对秦简的处理,脱去氧化的黑色并不难,清洗干净后先用采用药水进行浸泡,防止简牍霉变、虫蛀,再用抗氧化剂还原,对这些秦简进行脱色脱水处理,就会呈现出竹木简的原色,上面的文字资料就可以留下来而且清晰可辨。你们为什么不马上进行处理呢?”
辽宁考古队几个人意味深长地相视而笑。“这就是我们请汪教授前来的道理,我们需要权威人物来见证。”
章涵看出了些许门道,“那我们将竹简带去北京研究如何?”
张远急切地一把将秦简收拢起来,斩钉截铁地说:“不,不--不,它们不能离开沈阳半步,出这间屋子也不行。”
汪老的秘书李素云不悦地说:“汪老这远飞过来,你们说是合作研究的,科研经费怎么保障?”
辽宁方面表示:“这个好说!特批的一百八十万经费,三成留给你们当做辅助研究的费用,我们还负责后勤保障怎样?研究的目标是:墓主是谁?翻译研究秦简,以及科学严谨的文物鉴定。”
王铎教授说道:“不必争了!天下考古是一家,怎能说两家话?钱我们不要,学术是第一位的,研究报告上我的学生也要署名。”
“老狐狸啊--“对方思考一会儿,表示同意。“两个课题组合并,不过--辽宁方面五个人,汪老课题组最多三个人。”这意味着王铎教授的团队要缩编。
王铎教授爽快地说:“李秘书可以先回北京去,张涵韵你一同回去,我这里还多一个人就抓阄?不行,我也走,把学生们留下来。”
女秘书和女博士生十分不悦地撅起了嘴:“这个也搞男女不平等,歧视妇女?”
辽宁考古队张远等人挠着头,“李秘书吧,您最好是别走,要不谁能悉心照顾好汪老生活方面的问题呢?这位姓张的美女也别走,要不课题组里就没有女性了。”
最后,双方达成妥协。汪老课题组出五个人,辽宁方面增加到10人。秘书李素云负责汪老起居,算编外人员,双方合作愉快。
在辽宁省文物保护部门专款配建的现代化实验室里,课题组小心地将十九片竹简放置进恒温玻璃容器里面浸泡,并用药物进行处理。
经历一番复杂的脱色处理工艺过程过后,这些宝贝秦简被放入远红外烘干机耐心地烘烤脱水,工作人员们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温度,生怕操作流程上一不小心、一个失手毁了这些“宝贝”。
现在,竹简静静地躺在丝绒铺底的托盘上,连翻动竹简的长夹上也被包裹上了布套。十几根竹简通体金黄,油光瓦亮,上面的墨色字迹异常清晰,如同崭新书写的一样。其中一根竹简体型明显稍大,两端镶嵌有黄金套头,背后篆刻着一条螭龙,正面有八个大字。另一卷六片竹简上写满精美的小篆文字。最后一卷竹简篇幅最长,数量有十几根,上面的字迹却是大篆形制。
经过一众数天耐心的研讨、编组、排列竹简片的顺序,这些简牍终于恢复了原貌。当那种色泽、形制和宽大的气势完全不同于寻常眼观的竹简文物陈列眼前的时候。面对此情此景,众人心知有料儿,不自觉发出一阵儿惊叫声:“天啊!”
张远兴奋地大喊:“今天绝对是个好日子!---我怎么觉得这很可能是秦始皇嬴政和李斯的亲笔手书?耶!莫非我们的考古发现要轰动全国、震惊世界啦?”
汪铎教授闻声就像身体接触到了电流,激动地浑身发抖,他竟然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不好,心脏病突发!”李秘书急忙给他口中塞进了一粒速效救心丸。好一会儿,他这才渐渐地平复下来。
汪教授刚刚清醒过来,就喃喃又急切地说:“快,拿李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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