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喊李电很熟悉,因为来自甲子清的老对头王骞。
王骞也是剑丘的常客,虽然并无很大的成名绝学,但其所授的御剑之术向来最受欢迎。
在这个讲规矩的地方,李电只能抱拳执礼,并向其问好,只是肚里面还会骂上几句粗语。
“你学会哪部功法了?”王骞明知而故问。
“还没有。”李电的声音很平淡,然后看了一眼对方便想要拐去别处。
王骞若是那么简单便会放过他,甲子清也就不会那么讨厌这个人了。只见王骞向着李电的方向走了几步后说道:“怎么来到了剑丘只是问声好便要走吗?你的甲师父当初可还在这里坐了七天七夜,虽然他一根剑柱都没看懂。”
李电这时便有些生气了,因为王骞这个人讨厌不说,嘴巴也非常缺德,最喜欢的就是取笑他人快乐自己。李电还是回头望了他一眼,想了一堆这里人听不懂的骂人话后,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选择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当他还没迈出两步,王骞又说道:“小子,你还留在山上干什么?三年了啊,丁点进步都没有,你当我们赦天山门是养米虫的地方吗?我要是你早就回家砍柴了,本以为甲子清就够废物了,没想到下山领回来个傻小子,愣是不知怎么就登顶了天阶,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后又憋了三年,到现在连个响屁都没有。甲子清最起码现在也是三品晟灵境,还能修习功法,你这个人却连功法都不能修习,还让师门在外界人眼中闹了一场大笑话,我看你呀搞不好就是我们赦天山门开山立宗二百年来最大的头号废材,你要是这么喜欢待在山上吃山门的喝山门的,那就老老实实待在簿山殿里,哪儿也别去坐吃等死就行了,省得你整天到处在人前晃晃悠悠的,让我们这些一心修道的人看着厌烦。”
“对!王师父说的有道理,你这米虫,还不赶紧滚下山去做你的普通人算了,留在山上只会搅乱了我们赦天山这处清静之地。”
李电这会儿可就有点儿忍不住了,平时这些人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的也就算了,这会儿竟然又合起伙来辱他骂他,更加过分的是还想要赶他下山,这又如何还能忍受得了。
“请问你说的这些都是掌门的意思吗?”
“是四大殿主中任何一位的意思吗?”
“是你妈的意思吗?”
“是你爸的意思吗?”
“还是你妹的意思?”
李电横眉立目着快语连珠,最后那几句话已经有些骂人的嫌疑。继王骞之后说话的那人一昂首极为自傲的说道:“都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怎么样吧?”
李电冷笑一声说道:“怎么样吧?瞧你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翔。”
那人皱着眉疑惑道:“什么是翔?”
李电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翔就是你每天必须吃的那些东西。”
那人明知道他说的话并不是什么好意思,仍旧要就接这一茬骂,只是他旁边的另几位年轻人中不乏言语机灵之人,便向他说道:“师兄你瞧这厮笑的那样阴险,就是知道他说的那个词肯定不是什么好意思,包括前面那些肯定是在骂你。”
也不知这人是真的脾气冲动还是故意而为,只听他身旁之人这么一说便双目怒睁着向李电吼道:“你这废物,丢师门的脸还不让人说你了吗?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兄,竟然还敢辱骂我,今日我便向你提出决斗,不打断你几根骨头我就不是严学圣。”
李电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严学圣?”
严学圣得意道:“听到我真名就怕了?”
李电摇头道:“怕你妹呀,早就听说你是王骞的走狗之一,没想到今天就被我碰见了,果真是物以类聚一路货色,你们平时就喜欢打压那些修为境界不如你们的弟子,臭名远扬还沾沾自喜,你知不知道人渣俩字怎么写,知不知道做人要讲道理,你再这么下去连人渣都做不了了,只能做比人渣还不如的臭狗翔。”
这下谁都明白了李电口中的翔字是什么意思,有些在一旁看热闹的少女们甚至笑出了声。
严学圣已然是怒不可遏的握住了手中长剑,王骞更是一脸的恚怒之色,靠在严学圣的耳边冷声说道:“动手吧,怎么也要让他老老实实的躺上一年半载,那张嘴太聒噪,暂时让他先闭上嘴巴。”
严学圣点了点头笑的有些狰狞,紧接着一声剑鸣长剑出鞘,划出一抹白光由高空中向着李电坠去。
有人惊呼,有人哄笑,想不到严学圣竟然真的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李电出剑。
剑锋无光显然留有后手,只为教训李电一番,没有使出真正的剑招,可就算如此此举也并不正派,仍是让有些人觉得愤怒,以至于想要挺身而出,但终究因为底气不足而没有付之行动,可公道自在人心,尤其是在赦天山门这个地方从未缺少过正气。
所以又有一把剑凭空而来,横在了李电身前是为相助。
这把剑的色彩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琥珀色,剑身笔直,其上的血槽却是弯弯曲曲的杂乱无章,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剑不凡自然有人知道,于是便听见人群之中有人喊道:“是曲直剑。”
剑名曲直,是非功过曲中论,就像是在讲道理,它的主人方有论,乃是整座山上最讲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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