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些阴沉,孩子提着王大爷送来的竹篮,回到自己的小屋,打开竹篮是一碗热粥和一碟小菜,两个大馒头。朴素,简单。孩子却很开心的吃了起来。
至从被驱逐出珺家内阁后,他受尽了嘲讽和欺凌,唯王大爷和自己那个最好的兄弟一直对他不离不弃。
填饱肚子后便觉得有些困了,下午还要去学府擦桌椅打扫一番,这样想着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很困,很困,便陷入了一个梦境里.......
熟悉的,时常出现在他的午夜梦回里。
那是一个如玉的少年人。
他盘膝而坐,面前是一樽雪白似玉的凤尾古琴,就连琴弦也是无瑕丝的白。
柔美的琴音随着指间的拔动,便如山间的溪泉,顺势潺潺流下,宛转动听,有种说不出的清灵之意。
少年眉目如诗如画,轻闭着双眼,神情万般温柔,嘴角轻抿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如此淡雅出尘,若出现在神仙洞府正应此景。奈何,此刻,天空残阳如血,印照着破败的仙宇楼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少年正坐在一处尸山上,温柔的抚出一支最清灵的曲。
纤长如翼的羽睫,缓缓地掀开,眼睛里竟然是一片漆黑,如同墨汁一般,没有瞳孔,混沌,黑暗,一如深渊般邪气凛然!
“要来了嘛?我白泽未言,不悔堕魔,灭世!”少年轻启朱唇,声音清澈温和,不参半点戾气。
不悔堕魔灭世!
不悔堕魔灭世!
不悔堕魔灭世!
下一刻孩子睁开了眼,心有余悸。那个哥哥到底是谁?
望了望窗外,竟然是黄昏了,他忙从小床上蹦了起来,不好了,他事情还没做完呀!家族贡献值本来就不多,这一扣就彻底没有了。
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只是现在太过年幼,出去也是死!在家族里好歹还有一个窝,一口饭,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收拾了一下行装,便朝内阁学府跑去。到了目的地,累得气喘吁吁。学府己经下课了,大门紧闭,还是来晚了一步,珺未言惝然若失的想到。
“哥,你看这不是那个小杂种嘛!”
“呀!真是。”
身后传来俩个熟悉的声音,是他的俩个表哥。
“小畜牲,今天居然偷懒啊,旷工!”
他想跑,被一人用根灵绳从身后套住了,然后被用力的拽在了地上。
拿着灵绳的是一个女孩,很漂亮,叫珺晓珊,自己以前还挺喜欢她的。
除了俩个表哥,和珺晓珊还有三个他们的死党,一起六人将珺未言团团围住。
大表哥珺如意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轻蔑的说道:“小杂种,你跑呀?跑呀?我叫你跑!”说着就在他身上狠狠地踹了几脚,二表哥珺如玉蹲下身,扯起他的头发用力的拽了起来,头皮一阵发麻。
“就你这样?还敢当未字辈?”未字是这一辈是珺家第一嫡系才能用,第二嫡系是如,第三是晓。还有庶系,旁系,支系,皆分三等。一口白沫就吐在了珺未言的脸上,第一嫡系,他就是第一嫡系最大的耻辱!
珺如玉突然咧嘴一笑道:“不如你以后就叫珺可耻好了,你看多合适你!”
这话一落音,众人皆大笑了起来。
没地位,没有尊严,活得还不如一只狗呢!
是不是很可笑?
珺未言又想了那个梦,那个美如谪仙却邪似魔神的大哥哥。
他叫白泽未言?
如果自己可以像他那般强大该多好!该多好啊!
珺如玉见他不回自己,便使劲的将珺未言的脑袋往地上砸去,瞬时,便头破血流了。
珺未言咬着牙,疼痛冲击着他的脑袋一阵眩晕,有种欲裂的感觉。
“快回答我啊!小畜牲!”
“你一定是你娘偷人野出来的小杂种!要不我们珺家第一嫡系怎么会出现你这样千年难遇一次的废物?”
珺晓珊也娇滴滴的说道:“就是,以前还老偷瞧我咧,现在想想,恶心死人家了。”
以前珺晓珊还对自己不错,会时不时的送一些糕点给他,还会安慰自己不要难过,他会像他父亲一样出人头地的。但半年前,觉醒仪式后,一切就已经变了。
“而且长得那么......丑?看不出那和我们像了?能不是野来的嘛?”珺如玉盯着那一点也不出彩的五官,很明显,这小杂种就是珺家的异类!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耻辱,刺激着珺未言身上每一处肌理都在发颤,十指紧扣着地面缓缓收笼,留下十条触目的血迹。
他想变强,从未有过的想,贪婪,饥渴,犹似沙漠里的遭难者,需要水,哪怕是一滴也好!
脑海中,梦里的片段又不停的闪现而出。
白泽未言!白泽未言!白泽未言你到底是谁!
若你真的存在,可以救救我嘛?
“还真是嘴硬!”珺如意不耐烦的说道。
“那就打得他说为止!”一个少年提议道。
很快众人就接受了这个方案。
对着一个柔弱的孩子便是一阵拳打脚踢。是的,他没有反抗的力量,就只能忍受。
若珺未言只是一个旁系的孩子,或许会过得会比现在好很多。站得越高,受得瞩目就越多,越遭人忌恨!当你摔下来的时候就越疼,踩你的人就越多。
避强欺弱,或许这就是人类的本性吧!
“哥,你看这个小杂种在装死!”珺如玉看着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珺未言说道。
“把他扔进池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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