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无奈一笑,曲在身侧的手脱力般垂了下去。
元赐娴望着郑濯紧紧阖上的眼,似乎听见一个遥远的声音慢慢及近,一直近到她耳畔,然后复再传远开去,最终响遏行云。
那个声音说——阿爹喜掌权术,可权术治得了阿爹的心疾,却治不了阿爹的天下。我想令四海腐木焕然,枯草重生,能人志士有才可施,苍生黎民有福能享,八方诸国皆贺我大周强盛,而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在四面众人的哭喊声中僵硬起身,缓缓攥紧了拳头,眼望长安的方向,一字一句念道:“德化民,义待士,礼安邦,法治国,武镇四域,仁修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哭得像只八十几斤的小黑,好了虐完了,明天怂怂回来演结局,然后顾导用番外治愈你们。提早说下安排,番外主要分前世和今生两部分,前世大多讲感情线,今生除了放糖外,还涉及部分配角归宿。你们也可以说说看有什么想看的,我有灵感的话会根据大家意愿挑着写写。
第114章 结局·下
死的人已经死了, 活着的人却要继续活着。元赐娴勉力打起精神吩咐下去, 派人安顿好郑濯,保护起郑泓, 然后与元钰一起策马而出。
他们得到消息, 说南诏老王于三日前细居出境时机秘密抵达皇城,并联络了旧部, 眼下已在南诏宫发起声讨,预备将孽子反出南诏。
陆时卿埋了那么久的炮仗,终于在该炸的时候炸了。举国震惊之下,在南诏王庭屹立了数十年的老王获得多数支持,而细居手底下的官员百口莫辩。毕竟倘使,他们敢说刺杀的事是大周干的, 就等于承认细居为谋位而通敌叛国,情势反倒更加厉害。
元赐娴知道一网打尽的机会来了。细居人在境外,身后又没了南诏作为屏障, 想必这个时候, 他已再无精力贪图大周。
俩人带了手下往郑濯此前来的方向驰出一路,得到信报,确认了拾翠与曹暗的位置。元钰当即想掉转马头去追,却被元赐娴拦了下来:“南诏传出消息的第一时刻,细居就该料到拾翠是我们设下的圈套, 现在必然已经远离了她。”
元钰一拍脑袋瓜,示意自己犯蠢了。
元赐娴继续道:“我四年前在滇南跟他交过一次手。当时我带军驰援阿爹,随后他败逃, 我乘胜追击,但最后到底差了火候,没能擒到他。而他之所以能够逃脱,是因始终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个我看不见的位置,便是大军后方。大胆而投机。”
“你的意思是,他在故伎重施?”
“现在自然没有。但如果咱们多派人手,假作无头苍蝇之态,大张旗鼓搜寻,未必不能将他引到身后来。人在走投无路之下,最先想到的,总是自己最熟稔的招数。”
兄妹俩商议过后,由元钰做那无头苍蝇,而元赐娴则带人没在暗处,如此一日一夜过后,翌日正午果真有了细居踪迹。
所谓隐在后方,自然不是跟踪的距离,细居和他的随从以及一辆精巧的马车出现在元钰后方十里地,元赐娴看准了一处一侧靠山,一侧围水的地势,叫陈沾包抄上去。
双方很快围着马车交起了手。
细居那边本是能战的好手,但陈沾等人方才痛失郑濯,眼下正是红了眼,能把他撕碎吃的时候,打杀几乎是狼奔虎啸之势。
元赐娴带了几个人,手持弩-箭,蔽身于山道边那座矮山的半山腰上。她知道以细居敏锐,必然清楚她在何方,而她隐藏的目的也不是打算偷袭,只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
她在半山腰,即便细居臂力再了得,也不可能将箭射上这种位置,所以他除不掉她。既然除不掉,就必须时刻提防,避免将空门落向她这一侧。他束手束脚之下,也就给了陈沾可乘之机。
元赐娴位居高处,眼睛紧紧盯着那辆一动不动的马车。
细居逃命还带着马车,照理说是因里头藏了能被他当作挡箭牌的韶和或皇后,但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把人拎出来。究竟是时候未到,还是韶和与皇后已经被郑濯救了,这是个诈局?
以细居狡猾心性,后者未必不可能。
她注视着车帘,余光观战,直到看见陈沾这边占了上风,细居不得不借马车阻挡对面攻势,好上马回头脱身。
马车被他一脚踢向河岸,里头立时响起一声女子惊叫,与此同时,车帘荡开,一直没移开过眼的元赐娴一下瞅准里头是细居安排的替身,飞快高声道:“别管!”
刚下意识要去救车的陈沾迅速回神,执刀朝前劈砍而去。然而细居已经翻身上马,扬起的鞭子准准落下,一下驰出一丈。
元赐娴迅速搭弓,手一扬弩-箭破空,下一瞬,“嗤嗤”两下入肉之声重叠在了一起,一箭由细居后心入前心出,一箭由他前心入后心出。
前心那箭是她的,后心那箭呢?
细居从马上轰然摔下。她诧异抬首,望见山道正前方,一人手持弓-弩缓缓朝他走去,然后停在他跟前,张嘴说了句什么。
是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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