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了,二堂姐。”
苏荷儿磨磨蹭蹭,自己闯了祸,此番进去,又怎么会有好果子吃?却又不能不进!
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布肆里间。
布肆门口有人开始大笑出声。很快的,一道接着一道的嘲笑声四起。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有认出苏悦儿身份的人,担心受到苏司空的报复,悄没声儿退后、离开。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伴随着嘲笑声响起的,还有那头小贱猪那很有节奏的哼哼唧唧声。
苏盼儿将一切尽收眼底,冷喝一声!
“贱猪,回来!”
眼下这等情况,这头死色猪居然还在布肆里火上浇油,果真是……在找死!
一旁的秦逸更是忍峻不禁,连忙撇过头,望向别处。
连连轻咳了好几声。
这头猪实在是……太贱了!
正玩儿得嗨的小香猪听闻之后,身形一顿,头也不回跑到苏盼儿身侧,高高竖起蒲扇猪耳,不断摇动着小猪尾。
一脸嘚瑟:“肥女人,猪爷爷表现如何?出气了吧?”
“滚远点,你这头只会横生事端的死色猪!瞧你惹的破事,还好意思邀功!”
苏盼儿顺起一脚飞出,直接一脚将它踹到身后。
一旁的秦逸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头猪虽然做错了事,不过也难得让人如此解气,心里舒坦。就放过它这一次吧。”
他忍不住替它求情着。
他秦逸就是度量再大,再度面对苏悦儿时,心中的那股子不快总会有得。眼下见对方吃瘪,他的心情自然分外的好。
苏盼儿斜了他一眼,又继续看向前方,并没有回答。
现在可不是她放不放过这头猪的问题!
“苏盼儿,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是也不是?”
苏羡儿怒气冲天从布肆里冲出来,厉声质问着苏盼儿。
果然来了!
苏盼儿心中不住冷笑,脸上却满是惊诧色,左右看了看,手脚无措:“我?你搞错了吧!我站在这里一动也没动,我还能搞什么鬼?在场这么多父老乡亲可都看着那,都能为我作证!”
随着苏盼儿的话落,周围瞧热闹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我可以作证!这位女子确实一直站在这里没动弹,我们都看见了。”
“这位姑娘,你可不能随便冤枉旁人噢。”
“就是!自己人做错事,转脸却要冤枉别人,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周围众人的话气得苏羡儿的脸青白青白的,却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大胆!你…你们…什么我们做错事?”
气急之下,苏羡儿狠狠一跺脚,手指颤抖指着众人,娇喝一声:“啊!气死我了!你们可知道里面那人是谁,居然敢如此大放阙词!她可是苏县丞之女,你们这些混蛋!”
话音刚落,看热闹的人散了一多半。
这时,收拾妥当的苏悦儿终于现身了!
此刻她换上那件缕金百蝶穿花粉彩褙子,脸上更是多了一条纱巾遮住半边脸,露出在纱巾外的眼圈红红的,眼眸中泪珠儿直打转,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她拿起手帕捂着脸,低低抽泣着:“四堂妹,二堂姐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堂姐,你就是不顾念着旁得,这一笔总是写不出两个苏字来。为何你还要、你还……”
说着说着,她又拿起手帕抹了泪。
之前还在里面破口大骂呢,骂声震天响,一转身就变回白莲花了?
这说哭就哭的本事,简直绝了!
苏盼儿嘴角微微一抽,咳嗽了几声:“二堂姐,所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这人在做天在看。事实经过究竟如何,大家都明镜儿般。任凭你怎么扭曲事实,可事实它就是事实,不是光凭你说几句,掉几颗马尿就可以改变的!”
苏悦儿的脸顿时一阵扭曲!
好在有纱巾阻挡,这才没有露了行迹。
“四堂妹,你故意坏二姐闺誉不讲,如今怎么、怎么还如此说?”
她的十指指甲几乎掐进自己的掌心里,眼圈儿越发红了,凄惨的笑了笑:“还是四堂妹好,养了一头猪招摇过市,哪里是我们这些人比得了的。这可……”她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旁边的苏荷儿一肚子气!
都是这该死的苏盼儿,要不然,自己又怎么会被二堂姐责罚?想到这里,她的怒火蹭蹭蹭往上冲!
“苏盼儿!也就是二堂姐心善,你把她害得这样,她还想着替你留脸面!抱不是你养得这头猪,弄倒了屏风,会害得二堂姐如此狼狈?这分明就是你早就设计好了的!你这个心思恶毒的毒妇,不但人长得又丑又黑,就连心肝也都是黑的!”
旁边的苏羡儿也帮腔着。
“还有布肆里摔坏的屏风!这银子非得让她赔不可,这傻子不是横吗?我倒要看看,她从哪里拿银子出来!”
堂姐妹几人一唱一和的,真当她苏盼儿不会开口?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苏盼儿!
当即眉头一挑:“我丑我黑我碍着你了?劝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毕竟你啥也不是!不过就是一条别人指哪打哪的哈巴狗而已!”
“你……”
苏盼儿这话一出,顿时让几位堂姐妹变了脸色:“你敢说这头猪不是你的?你的猪惹了祸,你还想推脱!”
“你们说小猪惹祸,那我们让大伙儿来评评理。”
苏盼儿伸手一抓,一把将小香猪捉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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