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它能从底下撑起领带结,让它从侧面看更加饱满,也能显得你具有复古的风趣。刚才给小橘别的是纯金的,我比较喜欢钯金这种材质。”
“领带夹应该在夹在衬衫第四粒和第五粒纽扣之间,嗯,这两个就是情侣的,很早之前就打好啦,一个阴刻,一个阳刻。缀的石头是红宝石,氧化铝,红色来自微量的铬,象征……热情、爱意、逢凶化吉。”
“衬衫要露出袖口一厘米。正好一颗纽扣的距离。过来,你看,上面绣有名字的缩写。小橘的是l.z.两个字母。我的?猜猜看啦,对的,只有一个f。”
“当然上口袋里面可以放领巾,叠法很多。去本家就不用了,显得太给他们面子。”
话说完了,黄煜斐也一身利落地站在镜前,深咖色内敛,但李枳已清楚其中暗含的旖旎。他们并排,看着酒店落地镜中格外标致的对方,都要盯出火来。
“这是艺术,”李枳由衷道,“我要管你叫一天大艺术家。”
“还是叫我哥哥比较好。”黄煜斐慢条斯理地把手伸进李枳外套的前襟口,顺着领带,捋到塞在裤腰里的衬衫下摆,他忽然说,“小橘,没有你的话,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把李枳的喘给捋出来了。
离春节还差小半个月,天色一派晴寂。行至大帽山麓的黄宅大门,李枳正瞪着久违的两只石狮,以及本来面露凶光,如今哈腰鞠躬的几位黑衣保安,心生洋洋。默默跟人家抬杠:老子今天走大门,不怕你们,狗也不能把我赶树上了。却见黄煜斐忽然在入口处把车停下,递给他一个软皮质地的长盒。
里面是一块银灰与帛黑相间的男士手表。李枳不认识这牌子。
“太、太贵了,”他就算不认识也知道这一点,“跟我也不搭呀,我就一市井小民——”
“我觉得很搭。”黄煜斐晃了晃手腕,那上面挂着枚跟盒里类似的机械手表,“一样的。我的是一五年款,老婆和我戴一对好不好?”
李枳脸一热,他最受不了这人眼巴巴的模样,于是老实戴上了。表带扣到倒数第二节 。他固然知道跟黄煜斐谈钱完全没用,也知道这人的心意,只觉得自己虽然注定断子绝孙,这块手表当不成传家宝,也必须得托人一块放进坟墓里。
黄煜斐则再度用力打量了一圈穿得周正的李枳,看他马球大衣里面的整洁西装,看他腕子上和自己同步震动的精巧圆盘,满意道:“完美了。”
“我知道,哥就是不想让人说我穷酸。”
“谁敢这样讲?”
“就我以前那样,在你家大宅子里确实格格不入。”
“不是,我的意思是,别人怎么想我没空去管,要做的只是堵住他们的碎嘴,别来烦我们的耳朵。”黄煜斐侧目看他,又补充道,“这两只手表是爱彼的橡树系列。”
李枳看着眼前青木蓊郁,想起某诗:“橡树……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黄煜斐目中含春:“做我的木棉。”
李枳一乐,脸彻底红透。
黄煜斐眼光追着他的红晕,又道:“做我的橘子树。”
李枳已然只会哧哧傻笑了。
绕山而行,再顺着李枳上次被截胡的那条笔直大道继续向上,正是黄家内宅。这片颇为宏伟的宅邸与李枳模糊一眼留的印象不同,实际上是一系列仿古建筑,纵深广,楼外还是楼,带点江南风韵,仿佛映带湖光山色。正对山口,是座高高的牌坊,上书“恩高义广”四个大字。
“那边就是祠堂。”黄煜斐倒着车,把牌坊东侧一座乌瓦飞檐的幽深庭院指给李枳看。李枳扒在窗边也看不清楚里面情况,一心琢磨着当时长跪抄经会是一个什么环境,却听身边人读心似的说:“明天带你进去。”
李枳乐:“写族谱吗?”
“没错,”黄煜斐也乐了,“算账之前先做些高兴事。”
他确实是回来算账的跋扈样子,往深处又开了一段,就把车子随便停在一颗梨木下面,揽上李枳,抬步往北边一栋两层小楼里走。五六件行李,迎上来十个人提,其中的头头跟在二人身后絮叨着什么,到头来黄煜斐只回了一句,挺不耐烦的,用粤语:“家姐返屋企呀?”
“仲未,仲未!”
李枳观察那个类似领班的中年人,发觉他一头虚汗,显然十分紧张。
先前那种怪异预感并非全无道理。黄煜斐领李枳进的房子正是三房的旧楼,水墨画般素淡舒展的陈年建筑。母亲过世后,一层归黄宝仪,二层则少了人气,摆设整齐到死板的地步,因为黄煜斐极少回来住。
他们稍稍安顿下来,还没来得及拆完行李,就被一阵门铃打断。
门外老管家彬彬有礼地请:“九少爷,李先生,老爷叫您们半小时后去祠堂拜见。”
黄煜斐不语。
“老爷还要我转告,他已经备好玉笔。”
阖上大门,黄煜斐却并不轻松。他问李枳:“可以吗?”
李枳拍了拍他后背:“这是紧张了吗。”
“不要主动同他讲话,进祠堂的礼节也不需要勉强,那都是太陈腐的东西,”黄煜斐仔细叮嘱,“他应该不会针对你提问,如果真的问了什么,小橘,我会和你一起回答。”
“嘿,我在你心里真就这么怂?既然要当你的人,那你家的礼节我当然得做好,”李枳捏了捏黄煜斐沁了点汗的手,“放心,哥,我脸皮厚,胆子大,话还少,缺心眼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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