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地震了吗?”刚才他还回想了下,近些天这里没有地震预告才对。如果要真遭遇到地震,也没可能只震一下吧?满脑子塞着疑问,他快步走出楼梯间,原本清晰的脚步声逐渐被连声呼痛掩盖。
拐过弯走出来,正对着居民楼里破旧的电梯。奇怪显示数字原来还在顶楼迟迟没有动静,现在却分明显示已经停在‘-1’。
奇怪,这种时候谁会去地下停车场?况且,这电梯什么时候速度那么快了?裘末皱眉迟疑着缓缓靠近电梯,这才清晰的听到,原来那些呼痛和求救都是从里面发出来的。身体像是违背了本能,明明意识告诉他应该去求救或者立刻离开现场,但手指已经伸过去按下启动键。
可能是十四年中等电梯最快一次,三秒钟后电梯就从-1楼上来,在裘末眼前缓缓打开让他看清里面的场景。看起来应该有十五、或者是十六个成年人挤在承载量500kg的空间内,因为瞬间失重都难以维持笔直站立的姿势,层层叠叠堆在里面,显然被压在下面的八位已经失去意识,还有剩下的人苟延残喘仿佛看到救星般朝着裘末伸出血肉模糊的双手,被已经超出静止时间的电梯门夹住又放开,一次次露出充满期盼的眼神。
分明一直都是居住在共同空间内的陌生人,只有这种时候会选择伸出双手吗?裘末站在原地沉默半晌,才缓缓从口袋内掏出通讯器播下急救号码。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总归没办法无动于衷啊。
“是,…有十名左右需要抢救…紧急停止按键是什么…在电梯里吗…稍等…已经按下去了…嗯,那麻烦你——”
“啊!!!”
正当裘末无比冷静的跟传讯员说明着情况,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尖叫声震动着他耳膜。从侧面滚过来一把粉色花伞,撞到他脚边原地转了两下才静止。意识到刚才应该是裘铃的声音,裘末匆忙收线转过身去,却哪里都没见到小小的身影。
“好像麻烦了,”要是家里其他看到这种场景,裘末会觉得没什么值得担心的,偏偏裘铃还年幼,而且是家中唯一在搬迁后出生的孩子,从小到大被家里保护的很好没有看过这种生命尽头的场景。
三两步冲到旁边楼梯,顺着扶手间隙向上仰望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就算侧耳仔细听没发现什么动静。看来裘铃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这种雨水天气是遇到奇奇怪怪的人,那就麻烦了。
“我去右边,唯你独尊往左边找,要是发现就拖住她,懂了吗?”把小猫放到地上,裘末简单交代了句,立刻拔腿向右边跑去。
目送他远去,猫咪才懒洋洋甩甩尾巴,慢吞吞踱着步子绕到楼梯后面的置物间。
“喵呜~”
昏黑狭窄的角落里,抱着腿蜷缩起来的女孩颤抖着泪水滑落过冻得通红的脸庞,瞳孔里满是惧怕。
通体乌黑圆润的猫咪蹲坐在两三步外,朝着她又喵了两声沙哑的叫声回荡着狭小空间内显得更加阴森。很快外面穿来急救车和杂七杂八的议论脚步声,女孩蜷缩在角落里感觉更加孤单甚至发抖起来。
猫咪像是终于投降般,再度起来迈着优雅高贵的步子到女孩腿边轻轻蹭了两下,仅有的眼睛眯着幽幽闪着光芒,难以琢磨。
外面雨势渐渐转大,淅淅沥沥打在路面上,溅起泥水的轮廓仿佛昭示着一圈圈灰色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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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在哪里?到底在哪里?跑出来太匆忙,伞忘记丢在哪个地方。雨势越来越大打湿裘末全身,水滴顺着头发淌下来流到眼睛里模糊了视线,衣服全部湿哒哒粘在身上被冷风吹过彻骨清寒。忘记在雨中奔跑了多久,手指都冻得通红僵硬,裘末依旧在雨中徒劳的呼唤着妹妹的名字。
绕过四个十字路口又回到相同的胡同,依旧是他孤孤单单在雨中双腿乏力的奔跑着。结果还是没有找到,或许裘铃已经回去了。就算现在贩卖器官的组织容易朝孩童伸出魔爪,应该不至于大白天顶风作案。这样想着,裘末慢慢停下奔跑粗喘着跌跌撞撞往熟悉的楼走去。
原本就狭窄的巷子多出辆救护车,满是泥泞的车身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车上跑下来群同样衣角满是污垢的急救员从陆续里面把血肉模糊的身体搬出来放到救护车里,塞满后就全部关上门消失的无影无踪。
电梯到巷子外淌满血水,跟泥泞交织在一处变成暗红色充满杂质的不明液体。由于伤亡人员较多救护车容量有限,只把还有生命特征的人搬过去,那些已经断气的**被随意丢在电梯外堆起来像是贴上不可回收标签的垃圾。
所谓生命大概只有这么回事,当意志脱离了身体就连唯一属于自己东西会被如何安放都难以控制,所以才要更加用力的活下去,为了能够主宰哪怕只是躯体而已。
“检修中啊…”就算电梯正常运行,恐怕裘末也难以克服适才的恐惧搭上去。
刚好到下班和放学密集时间,狭窄昏暗的楼梯终于发挥出前所未有的价值,拥挤间到处谁踩到谁的吵闹。要是物业平常也有这种维修速度,或者大家早起十分钟放弃那个挤到要死的电梯。但是已经发生那样的事情,再多的假设都没办法掩饰悲哀。
无非是心理慰藉而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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