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白水不是个火暴脾气,难道夏明朗特别惹他烦?而夏明朗虽然人在病中,但真的就情绪不受控到了,连医生都要呛三分,这么不知道好歹的地步了吗?
当然都不是。
只是这两位深水都在以此向对方暗示立场。
一个说:你别过来。
一个说:放心,我不会过来。
当然,白水对陆臻的特别关注让陆臻大为感动,进而认定对方是个好人,这纯粹是个意外。(哎……)
夏明朗就像一个有妇之夫,不是说你精诚所至,就能两情相悦,这不是用不用心的问题,这是责任问题,是身份立场的问题。
面对这种特殊的病人。
普通医生就像仰慕者,一开始踩过界,碰几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被弹回来,一来二去,明白界线在哪里。
二流医生就像痴情汉,一直搞清不状况,死缠烂打,让人不胜其烦还觉得是对他好。
而白水从一开始就明白他的舞台在哪里,有多大,借花献佛,不越矩。(不过,这哥们太过拎得清,反而让夏明朗横生猜忌……不过,就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好,现在回到最基本的,夏明朗vs白水,而不是病人vs医生的角度去看问题。
如果白水追求让夏明朗信任他,那会不会很怪?
而夏明朗如果真的信任了他,那简直就是崩坏了。
他们两个就是应该像现在这样,彼此心照不宣的深水对抗,这才是两只老妖孽应该的相处模式。
此刻,夏明朗的确需要一个精通戒毒与心理学,明白他现在的心理与生理状态,可以对症下药,能让他放下心防,了解他的一切隐秘,能与他毫无保留地沟通,同时不违反任何国法军纪,不会背叛战士誓言的人。
这种人存在吗?
不存在。
但是陆臻的情感安抚+白水的专业协助,或者能尽可能的接近这个目标。
所以,别再说我刻意要欺负队长神马的,现实合理的前提下,我真的已经给了夏明朗最好的。
11.
回程时不需要医疗专机,夏明朗与陆臻利用一纸假身份乘国际航班从巴哈马回到埃及,在埃及接机的是一个小子的中东男人。眼神淡漠沉默寡言,在一家医院里接上几个人以后带着他们从陆路入境喀苏尼亚。
这一车的人看起来都不像善类,机警的眼神透出刀尖舔血的过往,彼此点头问好,没有更多交流。夏明朗乐得清静,一路上都靠在陆臻肩上闭目休息,一幅重伤未愈的样子。陆臻自自然然地伸出手臂圈住他,偶尔的几次毒瘾发作也就这样不着痕迹地硬挺了过去。
陆臻毕竟要比夏明朗的精神好些,旅途无聊时也听几耳朵闲聊,估计都是征战在喀苏尼亚的佣军们,没准儿还是海默的同伴。陆臻现在一想到海妞那个白开水老公就头大,自然没有半点搭讪的yù_wàng。
非洲路破,开进喀苏尼亚以后更是颠簸,哐哐当当开进勒多时已是拂晓,天边凝着一团灰蒙蒙的土黄色,令人生厌。陆臻一边舒展手臂一边感慨,这人呐,就是过不得好日子,在喀苏尼亚呆了这么久都没敢烦过,去巴哈马的清风朗月下还没住上半个月……回来就受不了。
凌晨时分,勒多城内的宵禁还未解除,一小队宪兵站在路边查车。陆臻抖擞精神挺直地坐起,感觉到身体细微地化学变化,那是看到枪,闻到硝烟,临近前线时自然而生的……战士的直觉。
窗外,一个查看证件的战士“噫”了一声,推开防风镜,双手撑在车顶上问道:“请问您是?”
夏明朗闻言睁眼,慢慢摇下车窗。
喀苏尼亚这地儿的风沙大得邪乎,戴上眼镜风吹一脸土,居然连人种的差异都能抹平。眼下这小哥把眼镜拿开,露出一双标准的蒙古眼,再配上他那口正字腔圆的普通话,不用猜也知道这是个中国人。
夏明朗眯起眼,刻意放出一星半点杀气:“你是?”
“是这样,最近局势不太平,喀方邀请我们协助巡逻。”小哥不自然地瑟缩了一下。
“哦。”这倒是有可能的,不过,这倒底是哪家的熊孩子,这么不禁吓,一个瞪眼什么都招了……
“请问,您是……”熊孩子看了看车子后座上那群佣兵,用口型问道:夏队长吗?
夏明朗一愣。
“您不认识我了吗?您见过我的,我之前在大使馆门口站岗,还跟您打过招呼。”熊孩子有些羞涩不安,然而眼神充满了期待。
夏明朗愣了好几秒,好不容易从回忆的垃圾堆里把这熊孩子给抖落了出来。
“哦……”夏明朗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要签名吗?”
熊孩子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吗?”
夏明朗一愣,倒觉得有些不太好收场,眼珠子一转有些似笑非笑的:“怎么,上次回去后悔了?”
“嗯嗯,战友们都说我了,这么好机会都没抓住。”熊孩子拼命点头。
这这……夏明朗顿时囧了,碰上个这么单纯质朴善良的,连欺负人都没地儿下手啊!
他们用中文聊了太久,终于引起了围观人士的注意,接应人兼司机频频回头,车后座的佣兵们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陆臻略一思忖,索性跟接应人交待了几句,直接拉夏明朗下车,既然聂卓希望他们突然出现在勒多,那么这个出现方式也挺突然的。
“喂?有车吗?”陆臻站在晨光里冲熊孩子挑了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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