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珊珊离开两天后,萧靖和夏晗雪便同车南下,踏上了归乡的路。
夏家的两个家丁都落下了残疾,在外面随行容易引人生疑,贴心的陆珊珊走之前干脆给他们也备了一辆车。
要回京城其实很简单:几人只要走到边镇去,告诉当地驻军“广灵县主在此”,之后的事就不用操心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恭恭敬敬地准备好车仗把县主送走。
在不知情者看来,夏晗雪时至今日仍不知所踪,很可能凶多吉少。一旦有人得知县主还活着,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送回去,由朝廷来决定她的未来。
不过,萧靖否决了这种方式。
一来,眼下的舆论准备还不够。夏晗雪回大瑞的事可大可处理好了大家睁一眼闭一眼地宽慰两句也就过去了一旦处理不好,说不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惹出什么乱子来也不是不可能。与其那样,还不如做足了功课再避避风头,自行上路也好把握时间。
二来,夏鸿瀚还没说要把闺女嫁给他呢!回瑞都以后不能天天腻在一起,难免聚少离多,身处热恋之中乐不思蜀的他肯定想多享受一下这难得的二人世界这就是私心了。
于是,他和夏晗雪乘坐着陆珊珊准备的大车,由陆姑娘的下属护卫着徐徐南下,进入了大瑞的国境。
路上,萧靖和雪儿扮作了出远门的富家公子与小姐,剩下的随从则扮成家人。无论吃饭还是投宿,两人在外人面前都以兄妹相称。
可是,某人总是使坏:不老实的他要么趁人不备偷着勾勾姑娘的手指,要么若无其事的在雪儿嫩滑的掌心里轻挠一下待她在没人处晕着脸儿嗔怪时,那坏蛋又会嬉笑着说几句软绵绵的情话,让女孩又羞又喜、芳心里如小鹿乱撞,没有片刻安宁。
温柔旖旎间,一半的路走完了。
回国的兴奋渐渐冲淡,萧靖的身体也有些反复。两人乘坐的大车比不了送亲时雪儿的座车,这一路上颠来颠去的,便是一个健康人也会被颠得七荤八素,何况重伤初愈的他?
夏晗雪让整支队伍放慢了速度。
除非必要,否则萧靖只管待在车里,饮食也在车中解决。车厢的一侧本已铺了层褥子,可是怕爱郎躺得不舒服的雪儿还是和莲儿跑去买了一床被褥垫在上面,又特意购置了几个软垫供他靠卧。
前段时间,在草原上亏了嘴的萧靖整天都在不管不顾地胡吃海塞。这会他又病得需要卧“床”休息了,夏晗雪也十分负责地管起了他的饮食。
某天饭前,靠坐在车厢上的萧靖闻到了饭菜的香气,鼻子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不过,他的脸上很快又写满了失望:吃的怎么还是这般寡淡啊?
这几天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就不能改善一下伙食么?
于是,他涎着脸央求道:“好雪儿,咱们整天吃些没味道的东西,实在没啥意思。嘿嘿,你也让我打打牙祭嘛,帮我买红烧桂鱼、清炒虾仁来,好不好”
“不行!”
萧靖的话音刚落,原本笑盈盈的夏晗雪就板起俏脸拒绝了他的要求。
他一再恳求,雪儿也只是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要养好伤,你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乱吃东西啦!”
求了一会儿不见效,萧靖不吭声了。可能是看他的模样太可怜,心中不忍的夏晗雪凑到近前软语道:“萧郎,你的身体不好,实在不宜吃些乱七八糟的。你先忍一忍,等彻底恢复了,人家陪你去吃山珍海味,好不好?”
萧靖不是贪嘴的人。就算很期盼美食,他也能分清轻重,身体更重要的道理自然不用别人告诉他。
之所以向雪儿抱怨,其中倒有一多半是像寻常男人一样借病撒娇,想多感受一下那醉人的小甜蜜,仅此而已。
一想到雪儿,萧靖的心里就暖洋洋的。
这几天只要在路上,她便乖巧地守在一旁服侍,那份细致与温柔,便是许多新婚燕尔、与郎君如胶似漆的妇人也比不上。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萧靖的眼神愈发柔和了。这个瞬间,他完全忘记了美食的事,一句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如果世上再没有夏晗雪与萧靖你愿意过那样的日子么?”
夏晗雪马上明白了这话的分量。还没等雪儿开口,他又神往地道:“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姓埋名,让无关的外人以为咱俩真的死了。这样,你我再不会受困于世俗的纷扰。和在草原上牧马放羊不一样,你可以告诉爹爹你还活着。如此,该有多好哎。”
随着最后的那声叹息,萧靖收起了眼中的憧憬。他又开口了,语气里满是自嘲:“瞧我,怎能这么消极避世呢?做你的男人,就应该让你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世上!躲起来过日子固然好,可对你和你的家人都不公平。我孑然一身、无依无靠,你又不像我”
就在他自怜自伤的时候,夏晗雪的头轻轻地枕在了他的肩上。
“奴家知道,萧郎累了。”她轻柔的话语如泉水般滋润了萧靖干涸的心田:“奴家又何尝不想隐居世外?只是,我们还有许多应做之事没做!别忘了,需要镜报帮助的人有很多呢。”
夏晗雪缓缓抬起头,一双美眸含情脉脉的快要滴出水来:“萧郎不必感伤。你的父母不在了,可报社的同事也是你的亲人。再说,现在你已不是孑然一身了,对不对?过不了多久,你也会有家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到了最后已然细若蚊鸣。
萧靖的心一阵激荡。情难自禁的他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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