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看不出喜怒,轩儿心里有些紧张, 他又饮了一口蜜茶以掩饰自己的不安,齐晔看了眼正襟危坐的轩儿, 语气温和:“轩儿原本是想去找外祖府上给父王传信?”
轩儿顿了下,似乎没想到齐王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用力握了握藏在衣袖中的手指, 斟酌着开口:“ 是的,因着发现蒙达人事关重大, 轩儿原本是想先到江州, 找到外祖家,先在安国公府附近看看,若是能等到外祖父从云京回来, 我便上门拜访,其他人或许不认得轩儿,但外祖父不会不认得,他总会把我安顿好。只要进了安国公府,那些人总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再来行刺,到时候再让外祖父给父王传信, 将所见所闻向父王禀明。”他嘴角动了动, 似还有话说, 却没有说出来。
齐晔见状,眼中情绪不明,只淡淡问了句:“你姑姑可知道你的身份?”轩儿咽了咽口水, 轻咳了声尴尬地摇了摇头:“我未曾说明,只与姑姑说家里是做生意的,姑姑并没有怀疑,也并……不在意。”
孙戟挑了挑眼角:什么叫并不在意。
轩儿忐忑不安的抿了抿嘴唇,声音也带着紧张:“父王,姑姑她并不太关心我的身世,她只说出身并不能选择,只不过她看得出来我家境不错,当时还与我说,若是有一天真的带我找到了家,她就让我自己回去,她藏在角落等我安然进了家门后就赶紧离开。”
孙戟、常福、红袖、南嬷嬷:这是什么套路,真是看不懂……
齐晔嘴角微翘,只是幅度太小,没人察觉。他开始觉得这个轩儿姑姑有点意思了。他有些玩味的问道:“噢,为何,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又与你出生入死共患难过,感情深厚,却不仅对你的出身一点都不好奇,还不愿意露面,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孙戟:这何止是奇怪,简直古怪……
轩儿眉头紧皱,内心有些挣扎,姑姑说过在面对无法超越的实力面前,最好不要耍心机,还是坦诚点比较好,尤其不要对自己敬重的长辈撒谎。他好似做了个重要的决定,抬头坦然的看着齐晔,缓了口气徐徐道:“姑姑说了,她失了记忆,说不清楚来历,与我又是萍水相逢,没道理与我生死与共,任谁看了都会怀疑她居心不良。若是她就这么跟我一起回去了,好的结果当然是被当成救命恩人,吃好喝好,但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当成细作悄无声息的消灭在无人的角落里。我想解释,但她告诉我,不要觉得家人不堪。因为,换成是她,她也会这么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绝不能让我再次受到威胁,所以,哪怕是再小的隐患都要排除干净。”
齐晔眼底掠过一丝寒意,复又恢复平常:“她倒是思虑周全,与你无话不说。”语气清清淡淡,却生生的让周身气氛骤然紧绷。
轩儿攥紧了隐在衣袖里的手掌,指甲刺进了手心里传来了阵阵刺痛;他抬眼看向面容平淡温和的齐王,紧绷的额上已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他呼出一口气,清脆软萌的童音都带上了几分冷漠:“父王,姑姑曾与轩儿说过,若是想要守住自己的东西,就要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无人可以轻视、无人能够觊觎自己的程度;若是不够强大,至少也要有足够制衡对方的筹码;若只是弱势得连筹码都没有,那就放弃,至少要保住自己,才能留得机会筹谋拿回失去的东西。”
齐晔眸中的冷意更沉,待轩儿看来却又生生压下:“所以,轩儿是想说什么?”温雅淡然的嗓音令轩儿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他蓦然起身双漆跪地,抬头直视齐晔,眉眼坚定毅然决然道:“父王,轩儿如今羸弱不堪,手中唯有的筹码便是与父王之间的血脉相连。轩儿知道姑姑与一般的女子不同,但轩儿以命起誓,她决不会是细作,望父王明察。”
“呵呵”,齐晔轻笑出身,他起身缓缓走到跪着的轩儿面前,清清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情绪复杂,轩儿低着头,汗水顺着额角混合着眼中的泪水一起滴落在地面,他不敢妄动,更不敢再开口多说一个字,他满心惊惶,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而侍立在一旁的几个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顶着惊心的威压,战战兢兢的尽量减低存在感。
齐晔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风雨欲来阴云密布,他眯了眯眼怅然道:“你在父王面前以命起誓,只愿能替你姑姑证明清白,还是想为她求得一线生机?”
轩儿泪流满面的喘着气,半响才提起神胆战心惊的轻声祈求:“父王,孩儿不想与姑姑分离,孩儿求父王成全。”
齐晔抬起头轻闭上眼,重重的叹了口气:“轩儿,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何身份”
轩儿伏身叩首,轻声回话:“轩儿出身皇族,乃齐王世子、金枝玉叶。即使姑姑来历不明,但姑姑待轩儿视如己出,数次以命相护;轩儿出身再是贵重,以命回报也是应当,轩儿不悔。”
齐晔定定的看了轩儿一会,方缓缓开口:“传令下去,自今日起,齐王府亲侍皆奉陌琪姑娘为上宾 ,尊为小姐。尔等需好生伺候,不得有丝毫怠慢,违令者立毙。”
众人齐齐跪伏应“诺”,却止不住内心震撼,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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