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前行,闲王趴在车窗上,吐得连肚子里的酸水都出来了,他脸色惨白,实在受不了了,便不停的朝霍蔺嚷嚷
“霍将军快快停下,再这样跑下去,本王命休矣!”
霍蔺明明听到他的说话声,也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打马前行,闲王遭了罪,心里头隐约有几分后悔了,若是他继续在京都当他的王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每日里饮酒作乐,又有佳人陪伴在侧,日子不知有多么的舒坦,偏偏要听这个霍太尉的蛊惑,来造什么反,这下,好日子没有了,他还要被皇上追杀,此刻,他的心里就已经在打退堂鼓了。
他看了一眼马车内岿然不动的霍太尉,然而自己却狼狈不已,不由得埋怨道
“太尉,没想到逃亡的日子这么难受,本王不去了,将本王放下来,本王要回京都!”
霍太尉抬眸扫了他一眼,目光中冷光湛湛
“王爷,这拉弓哪有回头箭,你以为皇上还会顾恋昔日的叔侄情分,对你网开一面么?你如今已经背上了谋逆的罪名,回京都只有死路一条”
闲王叫苦不迭道“那件龙袍是你送给本王的,并非本王自己私底下做的,等回到京都,我定然会跟皇上说明此事”
霍太尉冷笑道“闲王,你既然已经跟着老夫出来了,那事情就由不得你了”
说着,将手一扬,闲王只感觉脖子一痛,整个人都栽倒在地上。
陡峭的山路,马车并不占多少优势,一个时辰的功夫,谢君淮等人沿路追过去,终于在云横山的山脚下看到了一辆马车的踪迹。
霍太尉父子都是久经沙场之人,自然是听到了身后有杂乱的马蹄声,霍蔺神色一凛,将马缰绳一拉,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烟尘四起,一队人马在陡峭的山路上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追过来!
霍太尉听到动静,在马车内粗声粗气的骂了一句“混账!”
然后将车帘打起,冲着霍蔺道“将马车弃了,咱们往山里面走,只要能挨过两三日,咱们的援军到了,就不用怕他了!”
霍蔺猛地将马缰绳拉住,飞快的跳下马车,霍太尉紧跟着也从马车里出来,手里头还提着昏睡的闲王,他看了看山上茂密的丛林,当机立断的往里头走去。
霍蔺拿了车中的水和干粮,随后跟上,刚走出一步,他忽然想到什么,回身将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马背上,那匹马吃痛,撒开四蹄,发疯似得往前狂奔起来!
借着树林的掩映,谢君淮等人并未看到这一幕,只见那马车越走越快,他们也加快速度追过来。
终于,越来越近了,拐过一个小小的山坳,就通往山脚下的路了,谢君淮的当先,他的马离马车只有数十步的距离了,眼看就要追上了,刚好路旁边有个不大的水塘,那马车似乎失去控制一般,往前一冲,直接载入水塘中。
谢君淮亲眼看到马车栽进水中,他神色一凛,骑马行至水塘边,从马车上翻身下来,那武唯道也一同下马,对眼前这一幕也十分意外,他朝身后的禁军喝了一声
“快下水,看看里面的人是否还活着!”
等那些士兵从水中湿淋淋的上来,说马车内并没有任何人的时候,谢君淮这才发现,他已经又中了那老狐狸一计。
他马上上马,调转回头去,道“咱们回去,将山上通往宁州的各路口都守住!”
谢君淮带着的人有限,云横山方圆三百里,他也可能让这一百多号人全部进山去搜,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将山的出口堵住,他笃定霍太尉会带着人去宁州,若是去其他地方,这三人必死无疑,因为他也没有选择,等京都的援军一到,在下令搜山,
直到日薄西山,京都的援军才到了此处,领军的人从冀州连夜调回来的总兵赵长丰,此人乃皇室宗亲,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因为收到皇帝的密旨,因此连夜赶回来,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谢君淮朝他打招呼“赵将军,你赶回来真是太好了!”
赵长丰朝谢君淮拱手道“皇上命本将助太傅一臂之力,太傅想要本将怎么做,尽管吩咐!”
赵长丰忠肝义胆,一腔正气,虽然年事已高,可仍然精神矍铄,威风凛凛。
谢君淮点点头道“霍家父子带着闲王已经进山了,请将军下令搜山”
赵长丰点点头,将士们得令之后,冲入山中。
那霍蔺和霍太尉拉着半死不活的闲王在山里面一阵乱走,林中的树木遮天蔽日,将头顶的光线都挡住了,天色渐晚,林中也陷入了漆黑一片,父子二人见无人追上来,也有些累乏,便找个块空地坐下来,霍蔺借着一点昏暗的光线,捡了些树枝,从怀中又掏出火折子,点了一把火,然后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和水,父子二人将就的用了一些,正在这时,闲王也醒来了,借着火光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见霍家父子坐在他的身侧,他憋着一肚子委屈不敢说出来,如今总算是明白了,这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的道理,触到霍太尉那冷酷中透着凶狠的眼神,顿时打了个寒颤。
霍蔺见他这副瑟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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