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皇后娘娘的东西可不是玩意儿。你这样瞎闹腾,皇后娘娘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岂料元禧生来一副倔性子,旁人越劝,他越闹得厉害,当下竖眉说道:“不就是一块石头吗?我倒不信皇后敢为这个打我板子。”
说着噗噗上前,依旧将印章烙在宫女们身上,一个都不落下,末了还赌气一扔,自己甩身走了。
宫女小心地拾起落在地上的印章,却发现那坚实的金印上已经出现一个微小的缺口,脸上立刻白了。
傅瑶做成这一桩计谋,心情格外舒畅,走路的步子也轻快多了。元禧一个小孩子不懂得其中厉害,她们这些大人却是一清二楚。
秋竹含笑说道:“郡王世子这回怕是有麻烦了。”
“那也是他与皇后殿下的麻烦,与咱们不相干。”傅瑶望了她一眼,露出笑容。
傍晚时分便传来消息,赵皇后因自己的金印被当成玩物,且有毁损,愤而将元禧拘起来,要结结实实赏他二十板子——虽然中途诚郡王妃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赶来劝止,可板子也打了一半了。据围观的人说,郡王世子娇嫩的屁股已皮开肉绽,恐怕这几天都走不了路。
旁人不清楚赵皇后为何发这样大的火,傅瑶心底却跟明镜一般——赵皇后最在意的就是她的皇后身份,旁的她都可以容忍,可若是亵渎了她的皇后尊严,即便是小孩子她也不会放过。
元禧那个小脑瓜大概现在都还不明白事情的经过,在场的宫女们或许瞧出几分,但也没人跟赵皇后说明:一来,傅良娣有身孕,又正得太子宠幸,犯不着得罪这位主子;二来,她们也乐意见到王世子倒霉。
诚郡王妃后来也问了儿子,探出些口风,但因无确实证据,她不敢来找傅瑶算账——况且自家儿子在宫中树敌颇多,早就孤立无援——只细细跟元禧解释了一通,且叮嘱他,以后不要再招惹那位傅良娣。
元禧吃了这趟亏,后来撞见傅瑶,总是远远避开,如同见了鬼似的——傅瑶却觉得很高兴,她能得到和元祯一样的待遇,还真是一种光荣。
她这些手段从来瞒不过太子。元祯知道后,点着她的额头严肃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算计皇后。”
傅瑶腆着脸微笑,“这哪叫算计?就是请皇后娘娘帮一个小忙而已。我知道明说皇后娘娘肯定不会答应,所以采用了这样迂回的法子,我这叫智慧。”
何况赵皇后以往对她那样刻薄,借这个机会出出气也好。
“去你的智慧!”元祯瞪着她,“你也就是仗着孤疼你,可劲儿折腾罢了。”
这倒是,元祯总不会到赵皇后那里告密揭发她,说她恃宠生娇倒也不错。
傅瑶倒在他怀中,腻声说道:“殿下,若我和皇后娘娘同时落入水中,只能救一个,你会先救谁?”
她想听听元祯对这个千古难题的答案。
据说标准的回答是,救母亲,然后和爱人一起死。但就连这种回答也有诸多令人不满之处——能活着,谁愿意死呢?
元祯答得很快,“当然救你。”
傅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却也有些好奇,“为什么?”
元祯抚上她的肚腹,“因为救了你,等于救了两条命。”
该死,怎么忽略了特殊情况?
傅瑶懒散地歪在枕上,她就不该问这种问题,给自己找不痛快。
元祯凑到她耳边,声音隐隐含笑,“生气了?”
“……没有。”傅瑶闷闷答道。
元祯瞧她这副模样,更想笑了,勉强才抑制住,找了个话题引开她的注意,“你知道么,元禧昨儿特意来找过我。”
“哦,为的什么事?”傅瑶仍是懒洋洋的。
“他说你是个妖怪变的,专能蛊惑人心,劝孤远离你,不然会被你吃得血肉不剩。”元祯憋着笑说道。
傅瑶也不禁失笑。原来元禧还是不清楚自己为何受罚,以为赵皇后被她迷得失了心智,才突然要责罚他——真是个蠢孩子!
这样想想,她这回的确是胜之不武,对小孩子耍这种诡计算什么本事呢?不过也算了,反正她脸皮很厚,不会感到羞愧。连孔子老人家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是女子,元禧是小人,彼此旗鼓相当、不分上下罢了。
傅瑶靠在元祯肩上,轻轻说道:“若我真是个妖怪呢,殿下又当如何?”
“孤会心甘情愿地被你吸去精魄。”元祯说道,覆上她的唇。
第39章 落水
郭贤妃幽居深宫已有数月之久。
从去年的秋天一直到今年的春景, 她足足呆了半年之久。这半年来, 赵皇后称她有病, 隔绝了外界探视。连成德帝, 也一次都没来瞧过她。
姊妹如此, 夫妻亦是如此。所有的情分, 都不过是自以为是而已。
郭贤妃与外界失去了接触,生活虽仍是照旧, 意气却一天比一天消沉,终日呆呆坐着,两眼无神, 面色苍白——大约是不见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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