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恒王妃也在场吗?”傅瑶随口问道。
“恒王妃也在,可默不作声,自从上次被陛下申斥后,他们一家子倒老实多了。”诚郡王妃唏嘘道,显然有兔死狐悲之感。
但愿是真老实才好,傅瑶暗道。
元禧仍全神贯注地趴在摇床前,傅瑶歪在床头默默看去,不禁想到,倘若她生下的是个男孩子……
元禧忽然抬头,“对了,母亲,我忘告诉你了,那会儿途径椒房殿,我不小心把门口一盆矮子松撞翻了,等会儿你亲自过去赔礼吧。”
傅瑶眼角抽了抽,看样子还是生女儿好,至少省心。
不过,这回倒霉的是椒房殿,她还真有点高兴呢。
傅瑶在寿康宫坐了一个半月的月子,也是时候回去了——她自己整天躺着,觉得骨头都快软化了。
东西已经收拾好,皇女孙也被下人们精心地包裹着,傅瑶在门口诚心诚意同江太后告辞,“这些日子有劳太后娘娘照拂,臣妾实在感激不尽。”
江太后容色淡淡,“无妨,哀家这个老人家能庇护你多少呢,凡事都得你自己用心罢了。”
傅瑶陡然有些依依不舍,比起傅家那位老太太,她觉得江太后更近似她的亲人。她拉着江太后的手执意不肯放,仿佛生怕江太后会随风飘去一样。
倒是江太后先拽开她的手,模糊笑道:“整个皇宫就这点大,你要想见哀家,随时都能见着,何必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傅瑶不禁笑了,点头道:“那好,臣妾以后一定常来探望,还有皎皎,她也该认得她的祖奶奶。”
曲嬷嬷在旁凑趣笑道:“这就是所谓四世同堂了。”
一群人尽欢而散。
元祯本打算亲自去接,傅瑶说不必,江太后会用辇轿送她回来。元祯只好作罢。
他在太子宫忙碌了一早上,恍惚有一种大婚将临的紧张,东西得归置好,屋舍得打扫洁净,该通风的通风,该保暖的保暖……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太子宫的宫人被他支使得团团转,觉得比傅良娣在时累上十分。
男人们根本什么都不懂,净喜欢瞎指挥,还是让傅良娣快些回来吧。
打扫台阶的一个宫人低声向同伴说道:“你说,傅良娣这回回来,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笑眯眯的?”
那一个说道:“我看难,好好的皇长孙变成了皇女孙,只怕哭都来不及。”
“也是,就算傅良娣涵养再好,她也是个女人,肯定过不去这一关,哪怕外表仍是不变,可苦不苦只有心里知道。”
两人正谈论的热闹,忽觉台阶上拉下一条长长的影子,抬眼瞧时,却是元祯。两人不觉都慌了神,“太……太子殿下……”
元祯淡淡扫了一眼,“自己去暴室领罚吧,以后也不必回来了。”
两个宫人都瘫软在台阶上,天也,祸从口出果然不假!
一列轿子慢慢停在宫殿门口,为首的正是傅瑶,她亭亭从轿中走出,元祯笑容满面地上前拉起她的手,“阿瑶,你走了这些日子,屋子里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好在孤已经替你收拾好了。”
这种小孩儿邀功似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自己还得赏他一颗糖吃吗?
傅瑶不露声色地看向周遭,发现宫人们的目光多有畏怯,这是怎么回事?她本来以为经历了皇女孙的事,宫人们不说对她轻蔑嘲笑,肯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毕恭毕敬。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留神到元祯得意的眼色——果然是他杀鸡儆猴的功劳。
算了,这样看来,她不过是回复到从前的生活,区别只在于多了一个女儿——反正太子宫有的是钱,不在乎这点花销,这样看来,她仍旧可以过上那种米虫般的腐败日子。
傅瑶还是住回自己原先的宫殿,元祯说打扫过了,看来是真打扫过了,地面都汪着一滩水迹,不知道来来回回拖了几遍;还有那些陈设布置,东西倒是分毫不差,不过其排列方式,怎么看都有一种杂乱无章的凌乱风格——完完全全的直男审美。
真不知道元祯是怎么瞎指挥的。
傅瑶无法,少不得重新收拾一遍,等她忙完了,也差不多到傍晚了,就见元祯蝎蝎螫螫地进来,邀她一起用膳。
吃饭的时候元祯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似乎生怕她不肯长肉似的——其实生产之后傅瑶就悄悄量了量自己的腰围,她敢打赌至少长了一寸,这是极危险的预兆。
在这种情况下,她哪敢大着胆子胡吃海塞,少不得借口自己坐月子期间所食荤腥太多,如今得吃点清淡的。
元祯于是又忙着为她找寻清淡的菜色。
傅瑶忽然想起一事,向秋竹吩咐道:“你记得让小厨房备一碗不加盐的肘子汤,让乳母热热的吃下去,这样对乳汁最好。”
秋竹答应着出去。
元祯稍稍抬眼瞅着她,“阿瑶,你没奶呀?”
傅瑶含着的一口汤险些喷出来。
这、这、这,这人问的什么话?他怎么做到一本正经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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