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因为陆与修一个劲儿抱怨自己要开始住宿舍,明月都快忘记,又要是开学季了。
她也终于加入西府的神秘组织——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高三党。
从十月份开始,明月一共还剩下三次考试机会,每月月初都有一次,但陈淮只能陪她和陈槐考十月场,因为他要申请学校的ed,截止日期是11月1号,往后的考试机会于他而言再无意义。而这次他们双方的考试内容对调过来,陈淮去做送分题,明月和陈槐去做送命题。
日子变得枯燥乏味又紧张,每日面对26个字母的排列组合,明月的脑子里一直绷着根弦。
稍微能松一松的时候,就是陆与修抱怨自己的大学生活。
他们问他,感觉怎么样?
陆与修说:“简直就像是进了二区附属大学。”
他也是报道以后才发现,那些整日在院儿里见到的人,怎么到大学以后,还是能见到?对着那一张张脸,陆与修快有生理反胃。当然,不单是他,所有人看见彼此,都是这个表情。
怎么还是你们?
能不能放过我了?
大家一定要这么团结吗?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所有和他一样,曾经不学无术,后来改邪归正的人,都被父母托关系塞进这里。当然此外也不乏成绩优异的兄弟,因为各种原因没有选择留学,来这里接受祖国的精英教育。
学校军训正好被安排在高晋阳管辖范围内的部队内,但当然不是由他亲自负责,随便派了几个素质高点的兵去当教官。别的地方他管不着,可在他眼皮子底下要是闹出什么军训教官对女学生动手动脚的事,他丢不起那人。
期间陆与修动不动就抓着机会偷摸去他那蹭东西吃,顺便对这一切形式主义大加批判。
高晋阳对此的回应是:“你以为就你们苦?那堆教官心里意见比你们还大呢,不过明文就这么写的,只能按章程办事。不然你要人家成天对着你们这群高考分没自己高,肌肉没自己发达,还特么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大老爷,啥也不干就搁太阳底下练站军姿和踢正步,心里还特舒坦?不如让他们负重行军十公里。”
越是他这种军人,才会越觉得军训的意义全等于零,顶多算是给某些带女学生的单身教官提供个相亲的机会,女方还不一定看得上。
谁都不容易,互相理解吧。
陆与修叹着气,觉得他说的也是,只能再偷偷溜回去,晚点要查寝,他不想搞特殊得太嚣张。
半个月下来,明月再见陆与修,他已经黑成个煤球。
“怎么搞得,比高晋阳还黑。”明月嫌弃地离他远点,小麦色是健康肤色,可巧克力色一点也不好看。
“得了吧,高晋阳呆屋里的时候比我还多!”陆与修大声说,次次去他办公室他都在,就没见什么时候在训练的。
“你休息还不让人家休息啦!”
“你又维护他。”陆与修郁闷地坐地上,自从军训回来以后,他便养成这个席地盘腿就坐的毛病,非要明月用力拽他才肯起来。
她还有点不情愿:“你别跟我玩什么要亲亲才起来的游戏。”
本来陆与修还没想,她说完他想起来了,往地上一躺:“呀我摔倒了,要和明月啪啪才起来。”
陆与辞路过,一脚踩他肚子上,跨过去。
家庭关系的破裂有时就是如此简单。
在所有人的督促下,陆与修不得不每日使用他觉得娘们兮兮的美白精华,被宿舍的那几个糙汉子嘲笑很久。他一边糊脸一边想,等老子白回正常肤色迷倒千万少女,让你们羡慕嫉妒恨。
十月场的考试成绩出来时,他的美白精华初见功效,比军训刚结束看着顺眼不少。
但明月瞅着自己的分数,觉得还不够顺眼。
陈槐已经知足,反正根据上届学姐的经验,她这个分数完全够用,比学姐还高出一点,此外在其他材料上多下功夫就好。直到那时,她才透露出自己想去加拿大的想法。
“为什么啊,别告诉我你想移民啊?而且天寒地冻的地方,遍地都是亚洲人……”主要明月碎碎念的,还是觉得要和陈槐完全分开,尽管就算大家都去美国,那么大个地方,也不一定能聚到一块,但身处不同国家听着都觉得太远。
虽然它们被统称为“北美”,但也有个笑话讲过,只有加拿大的才念成“北美”,美国那边都直接说“美国”。
可陈槐有自己的考量。
按照她的状况,反正顶尖学校是肯定上不成,稍微过得去的学校,两个国家之间没什么区别,而她又不是那种很激进的、喜欢竞争的性格,更愿意享受生活,悠悠哉哉地多好。再说,温哥华的气候还是不错的嘛,除了雨多点。
“最近新闻又枪击案了,我害怕。”
她是真的为此做了多方考虑,明月只能选择接受,情绪又低落几分。
十一月场,已经递交过申请的陈淮还是陪明月再去考了一次,说是如果可能,把成绩再提高些,投递几份常规申请当作保底。但其实明月觉得陈淮压根儿不需要什么保底,绝对会被录取就是他的保底。
她的压力无形中又增大不少。
周末照常回家,陆与修抱着电脑来找陈淮,想和他战个通宵。好不容易等到他闲下来,赵和泽那边也没有课,他们可以来场久违的、跨越万里的三排。
陈淮没让他上楼,两个人在客厅找位置坐下玩。
原因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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