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宁云卿蹭着爱人的脸,轻声问道:“既然你早是我,为何还一直护着我?”
“我也不知道。”楚含嫣挪了目光觑她,脸上泛起笑意,“若我说,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不能让你受伤,你信不信?”
“信。”宁云卿轻轻吻了她,贴着她的脸问,“那声音是从心里发出来的么?”
“嗯。”楚含嫣轻应一声,唇角微弯,笑靥如花。
两人依偎了片刻,宁云卿便将计谋说了出来,为了稳住朝中大臣,她毒瘫了皇帝,这事定然会落到墨莲儿身上,故而墨莲儿不能在留在宫里,她打算将墨莲儿伪装成神医带出宫,让楚含嫣以夏妃的身份留在宫里独揽大权。
“我留在这里,那你呢?”楚含嫣有些担忧。宁云卿笑着回道:“我自然是出宫为你平乱,助你成王。”
“其实我也说不好要不要做皇帝。”楚含嫣吐露了心扉,她涩然笑道,“卿儿,我失忆了,失的正是那年你们宁家攻进皇城的景象,姑姑说我是伤了脑子,师父说我是受了心伤。我也说不清是什么缘由,但自那以后我的身子较以往更弱了,姑姑原本想让我跟她习武,但师父说我的体质不宜动武,就让我和她学医。我做公主的时候,没学过怎么治国,做医者时,更不会学这些。姑姑复国心重,日日灌输我要重临皇城,再登帝位。可这些其实我根本就不在意,我想我之所以会忘记那些景象,大抵是可怖的吧。我可不想再看到这种景象。”
她自嘲得笑了笑,“姑姑说我学了医后,越发的心善,她很后悔。可我也没办法,救人这么辛苦,杀人却这么容易。你该庆幸我忘了这些,否则我定然恨死你。”
宁云卿怔了怔,她家爱人这一世还真是善良,她开始犹豫,要不要给皇帝解药,让他继续当下去,好在这时楚含嫣又发了话,“不过,在宫里待了这些天,我确实挺讨厌这个皇帝的。你除了他也好,为天下无辜女子除害。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就先占着位置,省的出去姑姑又骂我。”
“嫣儿。”宁云卿苦笑,她攒起楚含嫣的手道,“我会教你。师父那里你也不用管,有我在。”
楚含嫣勉强笑了笑,姑姑那关不好过,不说宁云卿的身份,便就算她只是个无辜女子,姑姑都不会允许。不过这事在她决定后就有了觉悟,她复又温声道:“你放心去吧。我少时便长在宫里,那些官家小姐玩不过我。”
“嗯。我很快就回来。”宁云卿执着她的手吻了吻。
※
马车上,墨莲儿渐渐回了神,身上还是那件明黄色的外袍,可颠簸的震感明显是在路上,她逃出来了?是谁救得她?她揉了揉额头,突然记起了昨日景象,是夏青儿救得她,身上这件衣服也是夏青儿给的。她攒了衣服,双唇紧抿,心情颇为复杂,正当这时,马车的帘子掀了,她看见一张青白交接的脸,“你……”
看惯了那张柔美的皮,看见本相墨莲儿一时有些怔然,俄而才接道,“我们出宫了?”
“是。”宁云卿不咸不淡地回。墨莲儿有些尴尬,她抿了抿唇,犹豫了半天方道:“昨日……谢谢你了。”
宁云卿笑了笑,“师姐打算怎么谢我?”
墨莲儿感激她的相救,可对于要做什么还没想好,她微蹙着眉问:“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我不会为难师姐。不如师姐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宁云卿笑道,见墨莲儿点了点头,她问:“师姐为何这般在意嫣儿?”
墨莲儿对师妹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弄得有些懵,联想起宁云卿曾说的话,她突然顿悟了,叹息道:“你口中的嫣儿是我家小姐,我们万夏的公主,将来的女帝,她是我们万夏的希望,而我不过是一个平民,能近身保护已是我的荣幸,我怎能不竭尽所能?”
宁云卿明白了,这姑娘就是从小被长公主洗脑,认定楚含嫣是自己尊贵的主子,要把她看得比自己命还重,并没什么非分之想。她放了心,微微笑了笑,“很好,师姐,你救了自己一命。”
墨莲儿瞠目结舌,宁云卿又对她笑道:“我说的是师姐一直抵抗,没被宇文翀占了便宜。师姐,我和嫣儿已经决定在一起了,有件事还劳烦你帮忙。”
“……”墨莲儿今日的震惊一波大过一波,她怔怔看着宁云卿,道,“你说。”
“我想让师姐去寻师父,就说嫣儿出去治病久未回谷,你很担心。”宁云卿说得轻松。墨莲儿却听出一身汗,她为难道:“你还让我去骗师父,师父什么性子你不知道。我这么说她会动私刑的。”
宁云卿柔声安慰,“师姐又没有说谎,师父怎会怪你?若是真怪罪了,你大可以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墨莲儿哼了一声,“我像是会把事推给师妹的人么?”
宁云卿无辜地笑,墨莲儿是个忠仆,她重情义,自然不会再害她这个救命恩人。墨莲儿也觉得自己好像入了对方的套,她无奈得扶了额,“我帮你可以。可你身上的毒怎么办?你以为拖延几天它就能好?”
它还真能好。宁云卿笑着回道:“多谢师姐关心。我并非要逃避师父,只是需要几日去为嫣儿铺路。我想师父已然知晓你二人进了宫,她问你嫣儿在哪,你便提她曾说要去雪山采药为我治病。”
这是要变着法的骗师父啊。墨莲儿很苦恼,她缩了头,怅怅叹息,就当是为了小姐的幸福,“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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