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帮吓得四下散开的同伙,跑了几步后,却又象是接到了指令般地统一停了下来,也许是训练有素吧,又一齐掉头慢慢地动作着转了回来,象小鸡啄蛇般伸长脖子,楞着头,瞪着眼,围着躺在地上的那两个同伙:一个肇事者自己被自己吓得昏死了;另一个被打中关键部位者则正痛得喊死连天,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个家伙不停地大呼大叫:“救命呀!痛死了!”喊完了救命,紧接着就是嚎啕大哭,哭声一声高过一声,竭尽全力,真是尤如娘死爹死哭丧般。他一边哭鼻子,一边呼天抢地搏命地喊死着,身体也配合默契地在地上翻滚着。
搞笑的是,那十几个同伙,一下子迅速整齐地把手拉起来了,众志成城,很团结地围成了半个圈子,看着这两个家伙,居然还是异口同声地一齐问:“要紧吗?”
“哎哟,痛死我了。我不能松手,一松手,我的蛋蛋就会掉了。帮我看一看,摸一摸我的丢丢、我的蛋蛋。哎呀,痛死了,我的蛋蛋还在吗?帮我摸摸看,我的蛋蛋还够两个嘛?还能作种吗?”这个家伙绝望地说着喊着。
这时,在这一帮家伙中,就有一个男同伙,一贯极想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急于表现自己的,看到这一个绝妙机会来了,他岂肯错过!他勇敢地向前两步,一个优雅的下蹲动作后,就蹲下在那个家伙一傍,伸手在这家伙的裤裆里,找到了,摸到了,捏了又捏,反复确定,确实是凑够了两个蛋蛋后,就告诉他说:“还能摸到,好象还够两个,确实是两个蛋蛋,还完好,没有打烂到,还能作种,没有出血。没问题不要紧,没关系,坚强点,拿出意志来!”而那一帮女红卫兵小将则掩脸而看,一边偷看,一边忍不住地偷偷发笑。
“痛啊!痛死了,我呀!怪不得看阉猪时,那猪叫得那么利害,真是痛得要命!”那个家伙虽然两手捂住关键部位还在不停地喊痛,但毕竟缓和了许多,也停止在地上翻来复去了。
“你叫得比阉猪还大声,象杀猪般!”那个男家伙说。
“这个没事了,看另外这个打枪的。怎么搞的,又是自己放的枪,怎么就吓成了这个样子。这样的胆小鬼,经不起某某某斗争的考验,意志不够坚强。不让他来带队,马上撤了他的小头目职位,让我来当!”那个男家伙说,恨不得马上抢班夺权,改朝换代。“对,换了他!”“胆小鬼,作不了头目的!”这帮同伙就转而集中看那个小头目了。
正在这帮家伙,一边看一边议论着这个小头目时,这个小头目也许已经晕醒了,听到这些议论后,特别听到要撤换他的小头目职务时,他突然象被电击般地倏地跳将起来,立刻超快地完成了一个标准的某某戏动作,一副顶天立地的造型,气势磅礴,大有脚下踏平五岳群峰之力,手上托起泰山压顶之劲,嘴巴张咧成河马决斗之态,破喉咙里即刻迸裂出超高八度的沙哑的破锣声,几乎是扯到要断气般地,顶到气门要裂了般地尖叫着:“······”弄了半天,原来他在带领着大家一起跳某某戏了。
他带头一发声起唱,一动作起来,那十几个家伙也得条件反射般地迅速列好队型,一齐进入角色开始跟着他一起演一起唱了。连那个被钢珠打中差点只有一个蛋蛋的家伙也神奇地不痛了,精神抖擞地投入到演唱某某某戏中去了。那一帮家伙在他的带领下,个个神情庄重、严肃神圣地跟着他一起唱着、跳着。唱啊唱,唱得歌声嘹嘹亮亮;跳啊跳,跳得动作整整齐齐。真出奇了,这帮家伙无音响无伴奏仅靠清唱,边唱边跳,也胜过今天武装到牙齿的大妈们跳广场舞,真应点个赞!
适才的枪响,加上那个家伙的哭喊,这时又加上这一帮家伙的又唱又跳,开始收到了发动群众的效果。农场总部远远近近的人,听到了枪声,听到了杀猪般的哭喊声。看到了农场总部地坪上有人在哭,有人在滚,有人在唱,有人在跳。这一下子可好了,农场总部有动静有热闹可看了。于是,人们陆续向这里靠拢过来了,自觉地围成一个稀疏的圈子,看着这十几个红卫兵小将在唱着、跳着。
看到来了不少群众,这一帮红卫兵小将,更是热情高涨,更加卖命地嚎叫着狂跳着。一曲某某戏唱完跳完后,这个带队的小头目,看着这么多的松松散散的群众围过来了,就神经质地拉一架木车到人群中间,接着就开始了他的宣传活动,发动群众了。
只见他,挽手撸臂,先来演一出某某某某戏,学着剧场里的人物样式,豪气十足地迈着方步,摇摆着两只手,绕场一圈,随后,一个转身跳上木车架上,又一个云手开山,动作完美,造型标准。他随即用土话学着京腔,尖叫着:“香吞们,我自系忠义咒国君,今时来到极尼嗨地方,我吾系为聊其他吻哩,冇今嘿罗嗦,就系······”他紧接着用发颠的声音唱了一句官话京剧:“为的是······”边唱边同时又漂亮地完成了一个标准的某某某造型,即刻闪亮地面对着群众。随之招来了从下面群众中发出的几声喝倒彩的讥笑声。
瞬间定型完毕,他对着围观他的群众,他又讲起官话了:“为了将这一次伟大的某某某某某进行到底,坚决到底!为了夺某某某某某的全面的彻底的胜利,我们要将反动的死不悔改的走资派打翻在地上,再踏上千万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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