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性,可在别人的面前,方从文笑容平淡,近乎于冷淡,在旁人的印象中,从文是那种对任何事情都不那么在意冷冷淡淡的人。有一次有猥琐或是不安好心的人在背后说从文在床上一定无趣之极,是个性冷淡。难听的话落在关宁耳中自然恼火,她狠狠咳了一声,对说坏话的人怒目以对。因她是个孩子,说坏话的中年人讪讪而笑又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样子。
这种话关宁不想说给方从文听,但她闷闷的样子瞒不了方从文。“那些人下流猥琐,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气他们好色无耻还这么说你。想到这些人还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就更觉得恶心了。”
方从文对那些人没有置评,那些人从来都不值一提。她吻了关宁后对她说:“我什么样子,你最清楚不过了。”那眼波里的妩媚,叫人再没有心思去想其他。
文学家用潮水比作情//事,一浪接着一浪,似乎永不会停歇,唯有亲身经历才能从心底里产生共鸣。和方从文在一起有温馨亦有激情,许多个夜晚两人紧贴在一起,超乎寻常的激情。
关宁很难想象自己和别人在一起还会有这样的浪潮,这样的疯狂,那么方从文呢?
会和别人有和她在一起时的知心默契?会和别人在人群中生出感应?
如果不能,为何还要执意地与她分开?
她能理解在两人的关系中,因着身份和年纪的关系,方从文所要承受的压力、愧疚更大。她也理解,方从文所经历的远非她想象就能完全感受,完全从心底里理解。她可以轻松地说出,如果是我必然无畏。只因为那不是她。两人终究无法对换位子,哪怕她的共情能力再强。
可是她不甘心。在方从文内疚自责的时候,她每分每秒都在煎熬着。
方从文也会如她思念她一般思念自己么?比如此时?
从文是否已吃了不多的午饭,睡一个午觉后开始写作。还是带某个烧金窑的藏家看货讲解?
许多事情不能想,想象的洪水一旦开闸,瞬间就会吞没自己。
关宁顿时失却了胃口,将餐盘放置在回收处。几条微信陆续传来,像是说好了一般,顾然、陈青青、高云华还有杨笑澜,都异口同声问她是否还记得下午的讲座。
这次的失恋让关宁重新审视自己与人的关系,从前她有礼貌但是并不用心,她游离在众人之外,始终维持一个可控的距离,她不喜欢别人太近,亦不会让别人觉得太远。但是这一次,她从关系中看到了不同之处。身边的人都不曾想要干涉她、以各种名目控制她,她们只是纯粹地站在那里,待她以诚挚,如玄明一般。杨笑澜同她说了一个词叫做伙伴。
把这些人一次拉进微信群中,关宁统一回复:“下午是大牛欧文亚隆的网络对谈,我不会忘记。”
这一次的网络连线放在h大举行,除了h大心理系有兴趣的同学,开放不少名额给社会上的心理咨询师,名额早早就抢完了。顾然对咨询感兴趣,也拜托关宁给她预定了一个位置。
关宁到时,高云华、陈青青和顾然已经坐在教室里,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顾然的新发型。从成熟的轻御姐到bō_bō头的美少女,关宁小吃一惊。
“怎么,不认得了?还是觉得不好看?”顾然问她。
“挺好看,很精神。”
只是……
如此柔软美妙的如雾长发,关宁觉得可惜。
“你们签到了么?”迟一步到的杨笑澜问她们。
三人点头,一人摇头,“啊,忘了。”关宁说。她走到门口想要签到的,但是那时候正在思考一个问题。
是什么问题呢?
“快去。”杨笑澜赶她。
关宁离开座位,就觉得背后的那几个在看她,她转头回去,那四个人笑嘻嘻地说什么一切如常。
古怪。她心道。
找到自己的信息,签上名字,关宁习惯性地扫视整张名单。嚯,好些个在外面做的风生水起的咨询师呀。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食指不自觉地抚上。她想起了进门时自己思考的那个问题。
自去年夏天起,每一次的展览、讲座,她都会想到的一个问题。
方从文会不会出现。
心脏在看到名字的那个瞬间紧缩,失神地打量整个教室,有杨笑澜、顾然等人的张望,没有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方从文还没有到,但是方从文会出现的可能性极大。方从文来听欧文亚隆的网络对谈,难道只是因为看了书之后喜欢这个存在主义大师?
“同学你叫什么?报名号是多少?找不到自己的名字么?”好心的工作人员在一边问。
关宁谢过她之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你看到了?”
杨笑澜嗯了一声。她是看到方从文的名字才叫关宁去签到的。
知道方从文可能会出现后,关宁一反常态,没有寻找,她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工作人员和老师与年老但依旧神采奕奕的欧文亚隆视频。稍加注意则不难发现,关宁双目闪烁,所有的字句如风吹过耳旁。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找那个人,不去看那个人,不是因为不想见,而是怕一旦见了所有的哀愁与愤懑终化成一团雾气。这样的爱与依恋,会成为方从文的负担吧。
但是她不看不找,不代表没有人替她去做这件事情。
与雷莛雨一同寻回上古神兽馄饨之后恢复几分调皮的杨笑澜很愿意代劳,她不断东张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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