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雨幕洗刷着大地,哗啦啦的声音多了,听起来近乎轰鸣,扰得人心情压抑烦躁。
受不了这种沉闷氛围的奥拉夫挑起了话题:“你闻过樟脑丸[hball]么?”
虽然同是北美人,但来自美国佛罗里达的同伴并没听过这个段子,所以他直白的回答了:“闻过啊。”
“你是怎么把它们的腿掰开的?【hball直译飞蛾蛋蛋】”套路了同伴的奥拉夫揭晓谜底,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可惜同伴并不欣赏这来自加拿大的冷笑话,他只是耸耸肩就略过了这个小调剂,继续抿着他私人的威士忌。
小小扁扁的金属酒瓶看得奥拉夫直眼馋,他也有带着点,可惜早就喝光了,而在这个鬼地方,压根弄不到酒,“说好接头的人,到现在还没来,我感觉我们像是在蹲监狱……”
“有什么不好的么?”同伴无所谓的摇晃着酒瓶,细微的酒水晃动声在雨声中微不可闻,“反正顾客失约我们也有钱拿,还不用干活儿,就当是一次无聊的旅游了,有什么不好的?”
就算上头遮遮掩掩的表示阿富汗的游击队雇佣了他们,可谁不知道那些游击队尽是一帮穷光蛋,枪械弹药补给都得靠援助,怎么可能联系雇佣到远在北美的佣兵公司,指定有丰富作战经验的退役老兵来给他们当教官。
不过,真正付钱的雇主是谁对于佣兵的他们确实没有什么意义,同样的,那些名义上的雇主要是失约了,他们也无所谓,反正不用干活就可以拿到一笔不错的违约金。
“好吧,你说得对。”奥拉夫不得不承认同伴说得没错,而且,对于已经三十多岁、有着老婆孩子的他而言,这种无风险拿报酬,就算拿得少了点,也比涉足战场搏命要强,刚才的话也只是被这糟糕的天气影响了情绪。
跳过工作的话题,奥拉夫一拍脑袋:“这个怎么样,当我还是孩子时随着父母从美国移居到了加拿大……”
讲了个开头的冷笑话戛然而止,奥拉夫与同伴对视了一眼,确认了彼此都察觉到的异样,酒瓶收起,肆意放松的身体迅速进入备战状态,为方便补给而换装的ak入手,保险关闭、子弹上膛!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这里只是个普通的民居,而他们整个队伍也拆分开来,每个组合不过两三人,而这里,只有奥拉夫和搭档俩人,利于逃脱转移,但——
七点六二口径的弹头自枪口的火焰中爆出,激射穿破空气、雨幕以及一层薄薄的染血黑布,旋转着破开皮肤、钻入血肉、撕烂接触到的柔软内脏,再击断了最底下的肋骨、带着大块的血肉与碎骨飙出,留下一个拳头般大小的血洞。
他应该倒下,那个拖着开山斧在暴雨中黑乎乎人影,该到下了,但他除了被击中时晃了一下,就没有要倒下的迹象,相反的,金属斧头拖过地面的声音还在雨声中一点点变大、向奥拉夫和他的两只伴靠过来,“那究竟是什么鬼?!”
顾不得掩饰的奥拉夫与搭档一起重重扣下扳机,几次短而急的清脆爆响中,数十发子弹被倾泄而出,多数成功击中了那道相对迟钝的黑色身影,这次,他倒下了,理所应当的倒下去了,奥拉夫还真没见过脑袋被打碎了还不倒的人或者随便其他什么动物。
“撤!”两个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要去摸尸的意思,他们不想去赌刚才的枪声会不会吸引来苏联人,或者苏联人来的会多快。
带上所有、其实也并不多的装备,两个矫健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成功躲过两分钟后赶到的t62坦克车,也成功错过了某些东西离开那具尸体的画面。
……
……
“嗒嗒嗒……嗒嗒嗒……”手枪、ak、车载机枪开火的声音不绝于耳,或远或近的,连这倾盆大雨的轰鸣声都无法盖过。
黑暗和雨水严重影响了维拉大尉观察这突发的战场情况,同样也影响了士兵的射击,这让维拉大尉十分恼火,早先让包括她在内的所有军人又惊又怒的长官被杀事件才过去多久,现在就满城冒出了这些不分对象砍杀袭击的暴徒,要说这不是有人策划好的,维拉大尉就算用**里的乳腺思考都不会相信。
不过,现在更让维拉大尉恼火的是,盯在她旁边的法国记者,那个该死的法国婊子和她搭档那部摄像机牢牢的对着她,就等着维拉大尉说出点可以让他们搞个大新闻的话来,比如说“射击所有会动的!”之类的话,维拉大尉也确实想这么下令。
与那些袭击者的交火,或者该说袭击者冲击军人被反杀,是从什么时候、哪里、哪个士兵先开火的已经不清楚也不是重点了,真正让维拉大尉在意、心惊的是,那些袭击者简直不像人类,也许压根不是人类。
单纯的击中一两枪,如果不是击中了脑、心、脊椎之类的部位,对那些袭击者几乎没什么效果,他们依旧悍不畏死的挥舞着落后的冷兵器袭向任何一个靠近的人,而杀死他们之后……只是想想都让维拉大尉觉得反胃恶心,战场上那些七零八落的猎奇尸体都没能让大尉产生这种感觉。
不同于维拉大尉,法国记者艾丽娜女士已经在打着批判苏军屠杀平民的腹稿了,‘瞧瞧那些可怜的阿富汗人民们,他们只是为了捍卫自己信仰的权力,被迫拿起家里的菜刀、柴斧自卫,却被邪恶的苏联人肆意枪杀,就连他们手无寸铁的无辜家人都被处死,没有审判、没有辩证,而且还凌虐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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