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心脏归位。
后来她收到了一颗钻戒,竟也没有多欢喜,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
顾言倾摇了摇小鼓,在叮叮咚咚的声音里,心满意足地对沈溪石道:“溪石,等四月的时候,我们去踏青好不好?”
沈溪石点头:“好,等两日空闲了,我给你做几个风筝,你可以在行宫的花园里放。”
“我还想要南瓜灯笼,溪石你会不会?”
她又微微抿着唇,一边轻轻地摇着小鼓,一边不经意般地问道,沈溪石眸子微深,他知道每当她这幅神情的时候,其实都是很认真的在期待着肯定的答复。
沈溪石没有揭穿她,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既然阿倾喜欢,我可以去学!”
话音刚落,怀里便扑进来一团柔软,女子淡淡的馨香直直地往人的鼻腔里钻,溪石望着言倾粉色如玉的耳垂上的浅浅的小绒毛,心里像被小羽毛划过一样,又涩又痒,忍住了想扒拉她脑袋的手,哑声道:“阿倾,你的发髻要乱了!”
听了这话,顾言倾立即从沈溪石的怀里爬了起来,拿出车壁里的铜镜,轻轻理了理鬓发,她今天还有正事呢!
沈溪石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就像小时候开怼别的小娘子的时候,一副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模样,轻声道:“阿倾,你真好看!”
顾言倾嗔了他一眼,大方地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个吻。
马车到仙鹤楼门口的时候,沈溪石牵着言倾下了车,杨安候在门口,看到二人过来,立即上前见礼。
这个仙鹤楼,传说曾有仙鹤修炼成的时候,就从七楼飞天而去的,在北边一带颇有名气,都想来沾沾喜气。
顾言倾抬头看了一眼仙鹤楼的檐角,每一层都挑了起来,上面是形式各异的仙鹤,第七层正中央是一座仙鹤的浮雕。
对着一旁的杨安道:“一直说来仙鹤楼可以沾喜气,杨少将军可曾沾过?”
杨安恭敬地回道:“祥瑞想来是赐予有福之人,微臣资质鲁钝。”
顾言倾笑笑,“杨少将军和阿荨倒不一样,阿荨自来不会这般谦虚的。”
杨安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狂跳。
到了七楼宴厅的时候,里头的官员及其家眷都已经来齐了,见到周王和周王妃过来,都起身行礼,顾言倾一眼看见了左手边的陈荨,今天也是盛装打扮的,眉目如画,只是眼睛下面有一点点青黑,想来自己送到杨府的那个美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威力的。
陈荨正低着头恭敬地等着周王和周王妃上座,忽地那一双从胭脂色襦裙下头露出来的一半粉缎面绣着芙蓉的鞋子停在了她的身前,头顶上方一个微微笑着的声音传来,“杨少夫人,汴京一别,别来无恙。”
陈荨面皮一紧,似乎察觉到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有灼热感,稳着心神,笑道:“不曾想在这里还能见到王妃娘娘。”
顾言倾笑道:“哦?杨少夫人没有想到吗?没想到杨少夫人真言中了,相比较汴京,这里可不就是犄角旮旯吗?”
陈荨后背已然濡湿一片,两边的鬓发都汗湿了,满宴厅的人都察觉到了周王妃和杨少夫人之间的不对劲,在这一刻,陈荨几乎生出一种希望灵魂脱离这尊肉身的希翼,陈荨似乎听到一个卑微到尘埃的声音呢喃着:“是臣妇言语无状,请王妃娘娘宽宥!”
顾言倾轻轻“唔”了一声,又抬了步子,不缓不慢地往主位去,轻慢的态度,让陈荨气得浑身血液好像在逆流。
不过就是一个孤女,丧家之犬罢了!陈荨深深吸了两口气,浑浑噩噩地跟着夫君坐下。
沈溪石说了两句场面话,便开始上菜,膳汤两道,酱菜四道,热菜八道,很快每张矮几上头就摆满了,大臣们依次起身去向周王和周王妃敬酒,顾言倾对女眷们都含笑应着,陈荨过来的时候,顾言倾表情未变。
陈荨走回座位的时候,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以为顾言倾到底顾忌着杨家和陈家,对她不好做的太过分,却不想,她刚坐稳,上头的顾言倾竟笑道:“这一道兔丁,我记得杨少夫人爱吃,赏给杨少夫人吧!”
荔儿依言将一盘爆炒兔丁端给了陈荨,因为是爆炒,所以水分很干,上了酱色,间杂着好些红艳艳的米椒,陈荨看一眼,就捂住了嘴,她属兔,十分忌讳兔肉,先前自己这边的一份,由她的女使打了照顾,并未端到她跟前来,乍一看到顾言倾送来的这盘兔肉,陈荨直觉胃里翻滚。
上首的顾言倾看到陈荨这般,微蹙着眉头道:“杨少夫人可是身子不舒服?你我自幼就相识,不必拘于这些礼节,不若早些回去歇着,请大夫来看看。”
陈荨虽然知道顾言倾没有这么好心饶了她,可是她眼下确实在这里待不住了,兔肉的鲜香一点点地往她的鼻子里钻,她胃里搅得很辛苦了,再不走,今个在这宴席上她怕是就要失态了,忙道:“多谢王妃娘娘体谅。”
说着,也来不及看夫君和公婆的脸色,匆匆地离了宴席,一出来,便是一阵干呕,呛得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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