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了。”
“……”
“请你相信我,我对你们这种普通平凡又说不上无能,但就是很难让人放在眼里的角色一点兴趣都没有,一点点都没有。”张衍说这些话的表情只能用真诚和严肃来形容,易禾一脸厌恶地看着她,她不是一般的讨厌这人,不仅仅是因为行为完全根据心情而摸不透,张衍这个人连表情都让人看着不爽,易禾是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长得好看的人。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现在心烦意乱的,其实我来把马非还给你的,这瓶我先放桌上啦,还有这串是药房的钥匙,到时候记得还回去。”说完张衍把东西往柜子上一放,然后转身便离开了,走的是窗户。“这里是三楼!摔不死你!”话音刚落张衍又从窗户里翻进来了,易禾吓一大跳,很没骨气地立刻说道:“呃,我就是随口说说,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我就是忘了点东西回来拿的。”张衍朝易禾走过来,易禾僵着身子不敢乱动,毕竟她现在穿的是一身病号服,哪有什么能用的武器在手边,全身上下最有杀伤力的估计也就是插在自己手背上的输液针了。张衍怎么看不出来,轻声说了一句:“别动别动……”说着抬手就狠狠地弹了一下易禾的脑门上的伤处。
“唔啊——痛死了!□□大爷的你干嘛啊!”易禾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个人来把张衍拖走,她每次见到张衍,都想起自己以前见过的猫和老鼠玩时不杀又不抓,放着老鼠跑一会儿再给抓回来,玩死了之后,也未必吃。她自己就是那只老鼠,刚刚张衍要走,自己又是何苦喊上那一句提醒她回来。
“哎哎,别动……”
张衍一手撕开易禾额头上的胶布,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见伤口中间的血不算很多,于是又用手指敲了敲。“你到底在干嘛啊我去!”易禾疼得只想哭,老是对着她伤口打有意思吗?
终于有血沿着斑斑驳驳的皮肤流下来,张衍用瓶子装了小半瓶,然后重新把胶带贴回去封好。“我拿点你的血,这次是真的得走了。”“我好心你去那边的抽屉里拿个注射器抽行不行啊!非要这样啊!?”易禾现在是由衷地不满周娴把她从昏迷不醒的状态里叫起来,一醒过来什么烦心事儿全回来了……
这么一想,易禾倒是忽地愣住了。
每一次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过去的经历,她在醒来之后就没有再去想过,但其实那种感觉,比清醒着要舒服很多。每一次看着大量的鲜血从自己被划开刺穿的肌肉里流出来,除了疼痛之外,就是越来越模糊的视线,最后疼痛的感觉会慢慢消失,整个人像是在往地里沉下去,被土温柔地包围起来,紧紧的搂着。没有梦,没有噪音,没有不适,像是睡了很沉很舒服的一觉。
死亡大概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她想。
这些都要在她睁开眼醒来的时候结束掉,醒来以后,就有这么些操蛋的事情等着她。所以,易禾知道自己其实从来都不畏惧死亡的,因为那并不痛苦。
之所以也那么拼命想活,讲得好听点,是因为剩余的快乐也很珍贵。说得实在些,如果刚刚买来的冰淇淋一转身就掉地上了,于是在人来人往的路中央蹲下,用勺子把上面那层挖着吃掉,易禾干这种事情干得尤其坦然,丝毫没有这很丢脸的感觉。
“明天你来的时候,帮我带点啤酒过来。”易禾搭着齐若惜的肩膀,留恋地又吸了一口烟才掐掉。“喂,你说好只抽半根的!”“这不是掐掉了吗……你去把窗户开大点,让烟味儿散散,医院里不给抽的。”“你也知道啊!”齐若惜一把抢过易禾手里的半截。
住了一阵子院,等伤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易禾又开始撒泼了。
如果不是因为周娴咬死叫她再过一两个星期才能出院,她早在十几天前就收拾东西跑回家了。“医院的禁欲生活实在挨不住,我感觉自己好像住到了城里孩子忆苦思甜社区集体下乡体验活动现场的宿舍。”易禾说着伸了个懒腰,咬断嘴里的饼干,幸好有齐若惜给她偷偷顺零食进来,就这个还得专门挑周娴不在的时候,不然等周娴回来会被唠叨死。
“听着啊,明天还是时间,我一给你信号你就进来!”说着易禾舔舔手上的酱,医院的饭菜营养得完全不合她口味。“对了,你课补得怎么样啊?我可把家里钥匙给你了啊,别给我把家里收拾太干净,过几天回去以后看着怪不习惯的。”“课还是很多啊,所以我这不是只有周末才能来么……你坐过去一点,让我躺躺,累得不行。”
齐若惜打了个呵欠,扯过一点被子和枕头就准备小睡一会儿。“最近作业特别多,你没事别老叫我过来。”“啊……”易禾漫不经心地答应着。
等易禾把零食残渣和烟残留的味道消灭干净之后周娴也就回来了。
她进门时见到齐若惜窝在床上睡,而易禾走到了窗户边倚在那里晒太阳。周娴轻轻地走向易禾,然后从她身后抱住她,抱了几秒钟,然后松开凑到易禾旁边。易禾没动,她当然知道周娴进门了。“我都以身相许了你怎么还板着个脸!”周娴扯着她的脸,易禾就顺势做了个很傻的鬼脸。
“不要给一副这么傻逼的脸。”周娴松开她。
“这叫情感流露,你看得出来我是什么表情吗?看不出来吧,说明心情复杂。”
“切。”周娴一边吐舌头一边翻白眼。
“你不要摆一副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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