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推开皇帝,白卿梦拉上被子躺下,别过头去:“皇上,卿梦累了,你明日再来吧!”
皇帝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慢慢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朕先走了!”
白卿梦却突然叫住他:“皇上,端木藜现在何处?”
皇上的脚步一下僵住,转过身却看到白卿梦提起端木藜时,眼里全是恨意,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现在被关在天牢里!”
白卿梦不再说话,再次躺下,皇帝识趣的关上门离开了,这只是一个开始,慢慢的,你就是属于我的了,卿梦!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阿楚郡主,目睹了整个过程,皇帝故意派人将消息透露给白桦,说白桦的事迹全部败露,今夜就会被打入天牢,端木钰会被治好眼睛,即将成为下一任丞相,白卿梦的皇后之位将会被端木藜取代。而听闻这一消息的白桦疯也似的,雇佣杀手想要除掉端木一家,即便自己死了,也不会让端木家好过!
阿楚很想告诉端木藜和白卿梦真相,但一想到端木藜对白卿梦的爱,没有一丝是给自己的,甚至连施舍的感情都没有,阿楚就感觉好嫉妒,心里鬼使神差的选择了沉默。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到处充斥着尸体的腐臭气息。刑架上捆着的人浑身是血,满身都是伤痕,有鞭打的,刀割的,头深深的垂下,仿佛再有一下,这人就会与世长辞。
白卿梦手里拿着匕首,眼里既是悲伤,又是愤恨,仇恨冲昏了她的头脑,夺走了她的理智,白桦被杀的那一幕时时刻刻浮现在她的脑海,让她无法呼吸,只有在自己折磨端木藜的时候,自己才能感觉到有一丝解脱。
距离白桦被杀,端木藜入狱那天,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现在已是寒冬。端木藜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囚衣,尽管身体已经被冻僵,且身上多处冻伤,端木藜却没有一丝感觉。
白卿梦见端木藜昏厥过去,转过身,紧紧握在手里的匕首滑落到地上,哐嘡一声,端木藜却忽然清醒过来:“卿梦……”
白卿梦停住脚步,转身一巴掌扇在端木藜脸上:“我说过,从今往后不许再叫我的名字!”
端木藜本就白嫩的右脸立刻出现红红的五指印,费了半天劲儿将嘴里的血水吐出来,然后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她:“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不想你难过……”
白卿梦冷冷的看着端木藜:“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爱杀了我父亲的人?”
端木藜听完却笑了:“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却唯独骗不过我!”
白卿梦不再说话,而是捡起地上的匕首,缓缓靠近端木藜,将匕首刺入端木藜的胸口,一瞬间,端木藜口中鲜血喷涌而出,但是端木藜仍旧面不改色,微笑着抬起头,倾身吻上白卿梦,尽管这样做匕首会深深刺入她的心口。
白卿梦没想到端木藜会这么做,她即便是恨透了端木藜,也没想过让她死去,一时间,端木藜没有了动静,头缓缓的滑落在自己肩上,一行清泪滑落,白卿梦失了魂魄,终是紧紧抱住端木藜:“我恨你,更恨我自己……”
白卿梦失魂落魄的跑出天牢,叫来宫里最好的太医给端木藜医治,只留下一句话:“救不活,你就给她陪葬吧!”
听到端木藜没有生命危险之后,白卿梦终是松了一口气,但她仍旧放不下父亲的死,只能告诉自己,端木藜已经死过一次了,欠她们白家的已经还清了……
尽管这么安慰着自己,白卿梦还是每日每夜的活在煎熬之中,皇帝的本性自己已经看清楚了,她无数次拒绝皇帝的好意,就怕哪一天自己会忍不住随着爹爹去了,但是,现在让她苟活于世的动力,却是自己无法放下的,那个杀了自己爹爹的人,所以她不仅恨端木藜,更恨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端木藜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并没有被绑在刑架上,而且躺在天牢的干草堆里,只不过身上多了一床棉被。身子稍微动一下,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端木藜被疼得龇牙咧嘴,深吸一口气,却不小心吸入凉气,肺里瞬间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疼得端木藜直咳嗽。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身影,焦急的跑到端木藜身边蹲下,温暖的手心贴在她的额头上:“你终于醒了?太医说你可能会撑不过来,我好怕……”
待端木藜看清眼前的人时,眼里尽是掩饰不住的失落:“我怎么还没死?”
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阿楚气愤的将手里拿的纱布扔到端木藜身:“你就那么想死么?那你去死好了,你哥和刚生完孩子的嫂子都不管不顾了!你去死呀!”
端木藜听到这里,诧异的算了算日子:“不是还有一个月才临盆吗?”
阿楚别过脸,不想看到端木藜自暴自弃的样子:“因为受到惊吓,早产了……”
端木藜吓得不顾身上的疼痛伸手紧紧抓住阿楚的胳膊:“孩子怎么样了?”
阿楚疼得眼泪汪汪:“没事,孩子没事,你快放手……”
端木藜连忙放开阿楚,阿楚无奈的说:“你饿不饿?你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
端木藜摇摇头:“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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