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啊。
她身边坐着的是个青年男士,三十左右,穿着西装,戴副眼睛,正在漫不经心地看报纸,见简容一直比划着,放下报纸礼貌地问她:“女士,你是想要上厕所吗?”
“……”简容收回了手指。
这男的不知为何给她一种很难对付的错觉?
“恕我冒昧,请问你的职业是什么?”简容用中文问。
男子神秘莫测地笑了笑:“医生。专业是临床护理。”
简容点了点头,听起来还蛮正常的。
男子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特长是对付精神疾病。”
简容心一抖。不要用这种语气讲话好吗?听起来就像燕赤霞对聂小倩说自己特长是捉鬼一样……
那男子放下报纸,递过一张名片。
简容接了一看,眼神黯了黯,再次对上男子的眼神时,已经是冰冷的了。
上面写着五个大字:
和谐疗养院。
那男子对她的眼神丝毫不为所动,仍旧笑得春风拂面蜻蜓点水:“容我再次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杨亦宁,目前是和谐疗养院的院长。你的父亲怀疑你有母系遗传下来的精神疾病,托我趁你回国,对你进行一系列观察和诊断。望你配合。”
简容偏过头来看窗外。八千米的高空,又是黑夜,什么都看不到,可胸起伏不定,呼吸也渐急促,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蹦出来似的。
“你很生气。”杨亦宁抬了抬眼镜。
“恨不得把你从飞机上扔下去。”简容尽量平静道。
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自控能力很强,非常强。我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简容怪异地“你觉得我有病吗?”
“说不准,”男子道,“有些患病的人活得比正常人还要正常。这是个质变到量变的过程,不是绝对的。”
简容心里翻白眼。这精神病还上升到哲学高度了。
“还有一点,”男子忽然看着她,似笑非笑,“如果你想病,随时都可以病。如果你想正常,也随时都可以正常。你觉得呢?”
简容深深地“我会跟你去诊断。但前提是,等我见过一个人之后。”
“我知道,你父亲派人查出来了,你想见的人叫陈燃,是个女的。”男子道。
听他提陈燃,简容表情也变得柔和许多,还自然地忽略了她爸已经知道有个陈燃存在的爆炸性消息。简容欲语还休:“我爸……说陈燃什么了吗?”
见她一脸期待的样子,杨亦宁叹了口气道:“比你强。”
果然是她爸说话的风格。听她爸夸陈燃,比听她爸夸自己还要高兴,简容不由露出笑脸。
“见完面后,尽快找我诊断,不要忘记,你爸可是按小时付费的。所以,我很贵。”
“如果我说不呢?”
“我杨亦宁,专治各种不服,最喜欢听人说不。”
简容:“……”
她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感情那些个半调子实习保镖只是个幌子,她爸真正目的是请如来佛来压她这只泼猴啊。
呸,你才泼猴,你全家都泼猴。简容心里骂自己。
算是达成了共识。
飞机缓缓飞行在云端之上,周遭渐渐是一片鼾声。回头看杨亦宁已经一头将报纸砸了个洞。
噗嗤,简容斜了他一眼,心想:煞笔。
说完之后她也睡了。
……
飞机座位睡起来不是很舒服,简容一直处在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状态。
可是等被温柔的空姐叫醒后,简容还是发现机舱里已经有一半的乘客下机了。
杨亦宁也走了。简容动了动麻木僵硬的四肢起身。
千里追夫计划成功!撒花花!
恭喜简容同志回到了祖□□亲的怀抱!回到了陈燃老攻的怀抱!
简容雀跃着,边下飞机边开机,发现一连串都是陈燃打的电话和发的信息,还有其他玩得好的朋友发的慰问微信。简容一高兴,挨个儿回了一个鲜红的唇印。
马上手机叮咚声一片,收到的清一色都是粉红色猪头。少数几个回了一坨屎。
简容觉得是时候跟这帮人绝交了。
“喂,你在哪儿呢?来接驾。”简容忍不住激动道。
电话那头的陈燃笑了一声:“奴才候在拿行李的地方等娘娘呢。”
还挺识相的。简容娘娘觉得满意。电话一挂,拔腿就往行李处飞奔。
她太想见到陈燃了。
多等一秒都不行。
陈燃等到了简容的行李,正把它们往拖车上运。忽然感觉背后一阵风,自己的脖子被什么勒住,陈燃定睛一看,是一双腿。
随后,自己的脸被一双手捧着,唇被什么吻住了。
周围传来了一阵吸气和惊叹声。有的人还拿手机激动地拍照发说说:今天机场解锁接吻新姿势!
还不够……简容心想。她真想把陈燃吞进肚子里去。
这个姿势维持着很累,简容稍一松腿,整个人就栽进了手推车里,哐当一声,陈燃接都接不住。
在一片笑声中简容感觉自己的腰不行了……
我容姐此举傻过杨亦宁头戳报纸了吧。
陈燃把她连同行李一起推到人少的地方去,帮她揉腿揉腰。
“你是想给我一个半身不遂的惊喜?”陈燃无奈道。
简容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她看,一点疼都感觉不到了。
揉完腿揉完腰,陈燃又抓起简容搭在一边的爪子要揉。刚碰到,简容就猛地一拉,陈燃无防备,整个人也摔进了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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