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住枕头,不要让自己的发出抽泣的声音,上帝也会耻笑我吧,这个可怜可卑又可耻的人。不,不能这样,蓝心,你要坚强。我冲进浴室,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双眼浮肿的落魄女人,不要这样被打倒,就算是输,我也要输得好看!我握紧拳头,顺手拿起剪力一挑,手上的水晶手链断开了,连线的珠子一粒粒地落在瓷盆里,叮叮当当地响作一片。这就是我无谓的爱情吗?我终于忍不住趴在洗脸台上,放声大哭。
三天后,在父亲的要求下,他回到自己的家休息,医生也知道回天乏力所以同意了他的要求。父亲病倒后楚松源也没有去公司,他一直呆在书房办公,偶尔会去看看父亲,但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把头发梳得平平整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了书房的门。
楚松源正在接电话,难得他还条理清晰地安排着公司事务。他放下电话,看到了我,脸上抽动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平静。有事?很冷淡的声音。
我想跟你谈一谈。我强自镇定,不能逃,不能逃,我要彻底解决所有的问题。
楚松源向后一靠,半嘲讽半奇怪的看着我,你有什么好跟我谈的?
我也跟你谈条件,我自作主张地坐在他的面前,面对着他的目光。
什么条件?他瞟了我一眼。
我放弃楚家的一切,所有的财产,永远离开这里保证不再干扰你的生活,请你,请你放过父亲,不要让他做任何选择,我努力想说清楚我的意思。
楚松源居然轻笑了一声,你凭什么?我又凭什么答应你。
父亲已经这样了,我反正什么也不在乎,你逼父亲做任何一个选择我都可以说出所有的真相,有没有人信无所谓,这样的故事传起来也很快。我横下心来鱼死破摊了底牌,而且,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请你想想父亲对你所付出的一切,就算是他对不住你母亲,他现在也得到了抱应,再加上,你可以多拿到实实在在二分之一的财产。
楚松源闭上眼沉思了五分钟,然后死死地看着我,满脸的不屑和仇视,你还挺在意老头子的啊,好,成交!
成交,我的心再也承受不了任何负荷,我睁大了眼睛,不要让泪水流出来,稳稳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蓝心,他突然叫我,我停住了,没什么,你走吧。
我跨出书房大门就向自己的房间狂奔,再多一秒,我都会疯掉的。
我关上房门,开始狂笑,为了所有伤害自己的人,我放弃了一切。
伤害
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柔弱的楚蓝心了,这一次,我彻底脱胎换骨,居然学会笑对这所有的闹剧。尘归尘,土归土,父亲终于没能过完这个寒冷的冬天,他带着满心的遗憾和不安离开了人世,这也算是自私地放纵自己欲念的惩罚吧。
他可能早就估计到了今天的结局,因为对我的满怀愧疚,所以他生前给我安排了最后的出路。澳大利亚的学校已经申请到,签证都已办妥,学费都提前缴付,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逃到那个蔽风港疗伤。
这里,已经不容于我,所有的真相揭穿之后仅仅留下仇恨和欺骗,我又何堪留在楚家?
我开始准备行程,这些琐碎的事还相当麻烦,我每天来回地奔波,人都瘦了一圈。但是,我不能让自己停下来有思考的时间,如果可以的话,能早点离开楚家就是我最大的幸运。
葬礼后,我就很少有机会看到楚松源,而且我不知道自己面对他的时候,长满了茧的心还会不会痛。
黑夜降临的时候我仍然会害怕,对未来难以把握的恐惧让我无法入眠,我是那么的孤立无援。睡不着觉,我披上厚厚的衣服跑到后花园去看月亮。
月亮冷清地散发出白光,和着轻微的寒风,只会使我更沮丧。我叹息了一声,想转身回房。我站住了,后花园的门口,楚松源斜倚在那里,身上只穿着薄薄的毛衣,好象不知道冷一样,痴痴地望着我。
我也看着他,对望了很久很久,好象过了几百年,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闪动。然后他躲过我的眼光,我看到他偷偷地擦了擦眼睛,转身走了。
我全身所有的力气顿时消失,哥,不要走,我在心里偷偷叫着,泪水夺眶而出,原来,原来,我仍然无法忘掉他。
我的出国手续都在按步骤地进行着,楚松源再也没有打扰过我,那天晚上的事象是一场梦,我有时候想,那可能是因为我太伤感而自己想象出来的场景吧。机票都已经订了,一个星期后,我将永远地离开这个伤心地,我开始整理自己的行装。
我的五岁到二十一岁,都在这里度过,我留恋都m着房间里的一切,不管那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就是这样地走过来了。啪,书房里传出玻璃摔碎地声音,我怔了一下。
我轻轻地推开书房门,从来不喝酒的楚松源满脸通红地躺在沙发上,旁边的地面一滩混着红酒的的碎玻璃渣。蓝心,蓝心,他在喃喃地低语。
我心疼地跪在他的身边,仔仔细细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每一分每一寸都不要漏掉,这个我不顾一切深爱的男人,从我叫他哥的那一声起,就已经深深地烙进了我的生命,此生不渝。
蓝心,是你吗?楚松源微微张开了眼睛,他傻傻地看了我很久,把我抓进怀里,怎么也不肯再放手,不要离开我,蓝心。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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